“无妨,是布唐突,叨扰了夫人。”吕布颔首还礼,默默地收回手阖上车帘,他这人就是这样,你若以礼相待,我也可以对你礼敬有加,但你要跟我摆谱,不好意思,按规矩来。
“此乃蔡翁之女,你休要无礼!”路粹怒喝道。
“原来是蔡翁之女。”吕布点点头,表示明白,蔡邕在士林中的地位还是知道的,他也不想无端触怒对方。
“你们随时可以走了!”调转马头的同时,吕布看向郑泰。
郑泰惊疑不定的看着吕布,明明已经看破了他的动机,他会这般轻易放他们走?
若说吕布是被蔡琰美色所迷,故作高雅那郑泰是不信的,若是吕布如此轻易便被美色所迷,当初他们也不用大费周折的去拉拢李傕、郭汜二人了。
“说起来,还得多谢郑尚书!”错马与郑泰擦身而过的瞬间,吕布看着郑泰笑道:“若非你设计害死董越,我也不能这般轻易将其部曲收归麾下!”
郑泰双目猛然大睁,豁然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吕布,又看向四周的将士,这些不是吕布部曲!?是董越麾下?这么快就被吕布收服了?怎么可能!?
“你”郑泰张了张嘴,吃惊的看着吕布,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回去告诉王允,投降或可保全一命,否则我入长安城之日,便是其死期!”吕布没再理会一脸震惊的郑泰,策马前行,背影逐渐消失在军队中。
“公业兄”路粹见郑泰一脸阴晴不定的神色,有些担忧道:“那吕布方才说了什么?”
“我等机谋算尽,不想却未此人做了嫁衣!”郑泰咬牙道。
路粹皱眉道:“他只是看破我等计谋,但却也没有证据,再说董越已死,他能如何?”
郑泰闻言苦笑,重点不是什么证据,而是董越之死,得益最大的却是吕布,让他一手将董越兵马尽数收入囊中,如今吕布出现在河东,肯定不可能是为消灭几千匈奴人而来的,哪怕这匈奴人种有匈奴单于也一样,对方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牛辅。
郑泰甚至已经想到了吕布要怎么做,以擅杀董越之罪,先占据大义,责问牛辅,而后设法擒了或直接逼迫牛辅让出兵权,这样一来,牛辅手下那些兵权就全部归了吕布。
段煨生性软弱多疑,吕布一旦将这两部人马掌握在手中,反过来逼迫段煨,段煨也只能就范,或是让出兵权,或是臣服吕布!
郑泰来河东,本就是为了防止董卓留下来的这三大掌握兵权之将相互猜忌,不能拧成一股绳,这样一来朝廷就能各个击破,谁知却反而便宜了吕布,三大将没有得到西凉全部军权,却被吕布这个不属于西凉军的外系将领得到了,这在开始的时候是根本没人会想的。
谁能想到刚刚从西凉赶回来,两眼一抹黑的吕布,会在收到董越被杀消息的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将董越的兵权拿在手中,一跃成为这关中兵权最重的一人!
至于吕布是怎么收得董越兵权的,董越麾下那些人为何会心甘情愿听吕布的,这点郑泰想不出,也没必要想,事实已经发生了。
“有些事,文蔚兄不懂,总之在下恐怕不能与文蔚兄一起护送蔡家小娘去往长安了,我当先行一步赶回长安早作布署!”郑泰看着路粹道。
虽然大概明白吕布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没法阻止,能设计害了董越,但想要用同样的计策害吕布显然是行不通的,不说已经用过,说不定人家已经知道了,就算不知道,吕布此时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吕布是借着董越被杀的道义来到河东的,牛辅在道义上先天就站不住脚,自己没办法阻止,拉上卫觊也没办法,所以只能先行一步赶回长安,抓紧时间让王允准备应敌,否则等吕布真的集结了兵势,到时候可真的是说什么都晚了。
“但你的伤势”路粹担忧道,郑泰肩膀上的箭疮刚刚被军中医匠收拾了一下,要是这般奔波,恐怕到了长安伤口都溃烂了。
“时值朝廷危亡之际,便是拼出这条命不要也需尽快赶回去!”郑泰看了看四周,咬牙道:“我要连夜渡河,蔡家小娘就只能靠文蔚兄了。”
“放心,明日度和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往长安,另外家师之事也望公业兄周旋一二。”路粹闻言不再坚持,抱拳道。
“放心,此事定是误会,子师不可能如此不智!”郑泰点点头,当即向蔡琰作别而后二话不说便策马赶往蒲坂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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