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去凤仪宫请安的时候果然没见到荣嫔。
她是嫔位,资历又比同为嫔位的庄嫔要长,仅次于三妃后而坐,因此缺席显得格外显眼。
可就是这样一个显眼的位置空了出来,请安过了一半,都没人问及一句,仿佛她来与不来根本就不得旁人重视。
一个透明人罢了,既不争宠也不站队讨好高位嫔妃,谁愿意费精神去搭理她?
然而她今日姗姗来迟时,却让众人眼前一亮。
荣嫔身着湖蓝色纹绣祥云外衫,头上发髻高高簪起,两边各插三只点翠祥云金簪,红唇美目,入内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苏柔则打量她片刻,笑道:“许久不见荣嫔打扮,倒忘了你曾在宫中也是以貌美著称的。”
荣嫔莞尔一笑,抚摸着自己水嫩的肌肤,自谦道:“经年流水过,嫔妾早已不复当年年轻水灵。若再不打扮打扮,素面朝天进进出出,都怕吓着姐妹们。”
宸妃阴阳怪气道:“妹妹此等姿色若都能吓着咱们,那后宫不知多少嫔妃得被羞的无地自容。”
后宫里的女人都活成了人精,旁人有个什么小动作,她们都能揣度出用意来。
荣嫔避世多年,忽而花枝招展起来,可不就是为了重新投身于波谲云诡的暗涌争斗中去吗?
她以佛法讨好亲近太后许久,今日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见她悉心打扮明艳动人,美貌不减当年分毫,直夸口她国色天香,又端庄自持,年纪轻轻实在不该日日礼佛荒度了大好时光。
果然,当晚元慕就翻了荣嫔的牌子。
两年未侍寝的荣嫔抓住这一夜的机会,将元慕伺候的欢愉,近乎是一夜之间就复了宠。
风头正劲的他一下就成了后妃的眼中钉。
尤是和她同住的颖妃最看不过去。
从前荣嫔与颖妃同住昭纯宫,她是嫔位颖妃是妃位,自然是颖妃说什么荣嫔就做什么,从无未被颖妃心意的时候。
一朝得志,荣嫔尾巴看似翘上了天,竟也有出言顶撞颖妃的时候。
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荣嫔挪了庭院里新开的几株翠兰去自己房中。那翠兰是颖妃心头好,她当然不愿荣嫔不经她同意擅自拿去,于是去她房中与她理论。
哪料荣嫔昔日礼佛时自谦柔弱模样分毫不减,反倒还出言嘲讽颖妃道:“翠兰明艳,这样好的东西放在庭院里也是浪费。这两日皇上常在嫔妾宫中,嫔妾想着放在这儿,好花总也有人赏,不至于开败了也无人问津。”
“你是在讽刺本宫见不到皇上?”
荣嫔笑得挑衅,“妹妹可没说这话,姐姐别冤枉我。”
颖妃见不得她得意忘形那样,出言训斥道:“你不过得了皇上几日好脸色,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昨日侍寝时,元慕答应了荣嫔今日会来陪她用晚膳。
荣嫔偷瞄着宫门,见门外人头攒动有了动静,旋即跪在地上一脸楚楚然,“颖妃娘娘,嫔妾绝没有那个意思。还望娘娘息怒。”
颖妃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朕倒想问问,你是个什么意思?”
元慕的声音于身后响起,颖妃愕然回头,不知何时他已经立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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