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尘埃落定了。
骆子毅认罪伏法,锒铛入狱。骆文华被送到了江城周边依山傍水的机关疗养院,美其名曰疗养,实则是架空卸任。
但骆津终究还是留了余地。故意杀人的指控证据链条并不完整,最后只按照经济犯罪,判了骆子毅十五年。
骆子毅被检方提起公诉的那天晚上,骆津和陈柏言在别墅的地下酒窖里待了大半个晚上。
不是证据链条不完整,而只是,骆津在一些关键证据上没有深究。
“爷爷,小叔,我。祖孙三代,只剩下三个人了。”
陈柏言无言地提起酒杯和骆津的酒杯碰了碰,仰头饮下的时候,两个人满眼都是故事。
既然骆津到此为止。那么陈柏言就一定能保证,这件事情在任何程序上都可以到此为止。
只是……
陈柏言问:“穆姐那边……”
“她也是这个意思。”
骆津把穆念的原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我那小侄女,骆洛,才七岁。念念不想她曾经遭遇过的事情,重来一遍发生在小姑娘身上。”
“可……骆子毅终究是犯了法,于情于理……”
谁都知道法不容情。可还有一句话,迟来的正义非正义。人都死尽了,再要他一条命,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复活。
骆津把陈柏言送走再上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走廊拐角处亮着一盏灯,大概是穆念睡前为他留的。
卧室里,女人窝在右侧被窝里,呼吸声浅浅。
感觉到有热度,她自然而然地靠过来,换了个蜷缩的方向,抱住了伸过来的胳膊。
她自然地亲近感让人骆津一片心安。疲惫了一天的眉头终于在这个瞬间舒展下来。
穆念哼哼唧唧地抱上来。她穿了丝绒质地的冬款睡衣,毛茸茸的小脑袋贴过来的时候,像是个手脚并用的小树袋熊。
“回来了……”
“嗯。”骆津探身把床头灯关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头在她鼻尖吻了一下,“乖,继续睡……”
“喝了多少酒?要不要喝点醒酒粥?”
穆念揉着眼睛趴在他胸口,轻轻柔柔地问。
“骆子毅被检方提起公诉了,经济犯罪。”
“嗯……”穆念应了一声,毛茸茸的小脑袋又在他胸口蹭了蹭,“我问过律师了,大概判个十几年,出来的时候就六十岁了。”
“念念……这件事由你决定,现在补充证据链,或许还来得及。”
“好困……骆津我们明天再说……”
还没等骆津继续说话,怀里的人已经呼吸声平缓地又睡了过去。
“你呀!”
骆津收紧抱着她的胳膊,替她掖好背上的被子,拥着她,他也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七点的闹钟嘤嘤地在床头柜上振。然而,穆念设的闹钟,却永远是骆津先起身替她关上。
八点钟的时候,穆念这才火急火燎地从卧室里跑出来,跑到一楼,看见正在优雅吃早餐的男人。
“今天地产业年会!我要早起化妆的!”
骆津把咖啡杯放下,让阿姨把厨房温热的另一份早餐端上来,看了一眼光着脚站在台阶上的人,说道:“我现在腿瘸着,抱不动你,你自己去楼上穿好拖鞋。”
“噢……干嘛又把我的闹钟关掉啦!”
“吃完饭我和你一起过去,上午的分论坛不去也就不去了,下午露个面就够了。”
穆念收拾完乖乖坐在餐桌前喝着粗粮粥,自从骆津知道她阑尾炎加上肠胃炎之后,每天的早餐葱油煎蛋和煎培根这些油炸食物就彻底消失在她的早餐清单里。
骆津先让阿姨回去了,等门关了之后,骆津把面前的咖啡杯推远了一点,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骆子毅被检方提起公诉了,经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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