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第一天,穆念着了凉发烧烧到三十八度五,她没和任何人提起,一个人打了出租车去医院挂了点滴。
提着点滴瓶需要上厕所的时候,她看到旁边有男友陪伴的小姑娘,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羡慕和难过,而是很庆幸自己今天特意穿了没有纽扣和腰带的宽松针织裤,这样,她一个人提着点滴瓶也可以单手上厕所了。
她请了半天假的,打完点滴之后从医院出来,去昨晚的花店给老板娘赔礼道歉,顺便买了一束昂贵的进口花束,当作补偿。
心里还是有一点期望的,于是她联系了陈柏言的哥哥,拜托陈家利用他们的势力从后台调取那个订花账户的IP地址和登陆时间。
结果追踪到的,是爱德华。
有了期待,又全部落空。
有那么一个瞬间,穆念真的以为,是骆津出现了。
穆念下午回到华尔办公室,第一时间质问爱德华为什么要以骆津的名义为她买花。
爱德华的语气很无奈,他说:“用我的名义做任何事你都不会接受,我送的礼物你退回来,我要请你吃饭你拒绝。我想了想,所以只能试探着用他的名义给你订一束花,也许,你会开心吧。”
穆念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刚刚太急了,语气不好,别放在心上。”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爱德华坐下来,想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手却还是伸出来又缩了回去。
从知道他的心意开始,穆念的拒绝就一直摆在台面上。她的界限感太过清晰,以至于,他都来不及难过,因为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给过他一点点希望。
以至于,哪怕骆津现在活着回来的概率不大,但爱德华心中却也完全不再幻想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她痛失爱人的疼痛感太强,那个男人恐怕会永远占据她心中的全部位置了,无论他在,还是不在。
“穆穆……你如果难受,就哭出来,你如果生气如果怪我,打我骂我都可以……”
爱德华心里清楚得很,从骆津出事以来,穆念在人前始终保持着极高的克制和理智,但在人后独处的时候,她恐怕早就哭得肝肠寸断。她越是这样掩饰隐忍,在他眼里,他倒是越觉得心疼。
“我没关系。”穆念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顺着冰水咽下去一颗消炎药,即刻又恢复了工作状态。
“我今早看到骆氏集团后缀的一个邮箱给我发了个邮件,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晕得很,没来得及细看。骆氏那边,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是骆氏的问题,是倪安建材。本来不是和晋城那边的供应商合作吗?现在骆总出了事情,晋城那边的供应商恐怕是担心后面的合作不稳定,想停止合作。”
“怎么合同难道是小孩过家家?做生意的事,还能由着他们胡闹,想合作就合作,想不合作就不合作?!”
穆念打开电脑,在自己的移动硬盘里翻了一圈,找到了倪安建材的合作协议。打开一看,合作期限最初写的是三个月试行,在此之后,双方如果没有异议可以自动续约。
“所以,现在晋城商会的那群供应商是准备一起不续约了?”
爱德华点头。
穆念按照邮件的信息拨通了骆氏那位发邮件的员工的电话,询问他为何要给自己发邮件。那人原来是当初陈柏言和骆津两人去晋城谈判时的辅助人员,他知道当时骆总和晋城人签了一个框架协议,框架协议的约定合作期限要比现在公开的合作协议更有利于倪安建材。
只是这框架协议附带保密条款,所以只有骆津和陈柏言两个人留了扫描件和原件。那员工没有办法,想到了穆念,这才发了邮件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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