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像是一张巨大的绸缎布,那些细微的犹疑与不信任就像是一根极其不自觉察的刺,却在绸缎面上留下了一条又一条划痕。
骆津不知道穆念有没有多想。
但他惯常是不相信巧合的。
爱德华和陈柏言一起在他家里吃了晚餐,晚餐之后趁着在院子里抽烟的空隙,骆津安排陈柏言去查了查当年的车祸。
陈柏言再一次感觉到惊诧。
骆津父母过世十几年,他从始至终在人前不提及此事一句。
怎么这一次竟然主动要求他调查了?
“你手里有什么证据了吗?”
“没有。”
陈柏言以为骆津是掌握了什么端倪。十五年之前,骆津二十岁,远在美国,主修建筑设计,对骆氏家族企业没有丝毫兴趣,一心想成立设计师工作室成为一个蜚声世界的建筑设计师。然后,国内传来恶耗,骆津父母参加驴友徒步之后回江城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车毁人亡。
从此,骆津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本是孙辈的他因为父亲正值壮年离世,而被迫继受衣钵挤进了家族势力纷争的漩涡之中。
陈柏言没有再追问什么。
骆津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熄灭了烟走进了客厅。
“说说吧,尊贵的骆总把我们喊到你家里来熬夜加班,所为何事?”
爱德华和陈柏言都还站着,穆念倒是不客气,抓过碍事的抱枕往骆津方向丢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骆津接过横飞来的抱枕,在指尖转了个圈自然地坐到了穆念身边。
“没什么。只是明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周了有些事情应该了结了。”
爱德华斯文地解开衬衫最上一颗纽扣,选了最左侧的单人沙发坐下来,一副了然于胸地样子点了点头:“荣英那边?还是荣诚皓?”
“一周时间。先解决荣英。”
“only one week?!”爱德华下意识用母语表达着惊诧,用一个周屠杀一个上市公司,这太异想天开了。
骆津让陈柏言先交代了他和银行方接触后取得的阶段成果。
荣英在三家银行存在借贷融资,最大的一家东海银行存在债务合计18.7亿,最小的一家江城商业银行也有5.61亿。
“抵押物?”骆津在脑海里以最快的速度过了一遍这三家银行中自己的人脉,心中大概有了打算。
“荣总个人作为连带保证人,荣英股权全部质押,主要办公楼和仓储库房均设有抵押。”
东海银行的银团贷款数额最大,十几亿主贷款合同之下附合同中将荣英几大家族亲属股东手中所持有的合计53%全部质押给了东海银行。
“这笔钱什么时候到期?”
“5月底已经有一笔到期,荣英没有偿还本金,选择了展期合同,偿还了1200万利息。6月底还会有一笔1200万的利息需要支付,财务那边测算之后觉得这笔钱荣英大概是拿不出来的。”
骆津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谈下来的供货合同逐渐进入履行前期,各家能源材料供应商开始逐步与荣英解约,解约开始逐渐引起荣英重视。
荣诚皓的楼盘正在大刀阔斧的建设之中,几乎所有抽得出来的钱都被砸在了工地的钢筋和混凝土之中。
如此,荣英腹背受敌,已经拿不出更多的现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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