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两个小砂锅争前恐后地冒着腾腾热气,骆津把围裙解下来走到三楼推开卧室的门,惓极了的女人已经伏在大床的一角睡着了。
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整个人蜷缩在一角,远远看小小的一团。
“饭好了。起来吃晚饭?”
穆念翻了个身,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没醒过来。
“听话……吃了饭再睡。”
“我好困……”
骆津护着她手上吊着绷带的那只胳膊,小心翼翼地伴着她又翻了个身。
叫醒无果,他看着她漂亮的小脸上满脸写着疲倦,实在不忍心再叫醒她。于是下楼关了灶台的火,将砂锅里煮着的东西换进了保温的密封双层汤碗里,一碗竹荪排骨汤一碗莲子百合粥放在木托盘上端上了三楼。
轻手轻脚地把她的衣服脱下来,骆津动作极其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她小臂伤处。飞快地自己冲了个澡,两个人这才相拥入眠。
睡到凌晨,饥肠辘辘的某人忽然醒来,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又一声。
卧室里主灯全暗,只剩下墙边的一条暖光灯带,是为了有些夜盲的她预留的。
穆念动弹了两下,感觉自己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拥在怀里,他的胳膊搭在她肚子的位置,隔着真丝吊带睡裙的布料,她能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
“醒了?”骆津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眼睛仍闭着,低声挤出两个字。从睡眠中刚刚苏醒的人,声音更低沉更有磁性。
“嗯……饿……”
穆念说完,见几秒钟之内骆津没有反应,猜想他大概是被自己在睡梦中惊醒很快便又睡了过去,于是她准备轻轻地从另一侧下床自己觅食。
她脚还没沾到地,骆津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打开了他那一侧的床头灯。
灯光让适应了黑暗环境的人不自觉地皱眉眯眼。
骆津伸手盲摸,摸了摸两个瓷碗的外壁温度,尚且温吞着。
穆念晃了晃自己吊着绷带的胳膊,咧开嘴笑了笑。
骆津再一次叹气……
“去沙发上坐好。”
穆念赤着脚踩着长绒山羊绒地毯,跑到沙发上乖乖坐好。沙发旁边的落地暖光灯光亮浅浅,打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真丝吊带裙下玲珑有致的身材。
骆津端着两碗汤侧坐在她旁边,先舀出一小勺放到嘴边自己尝了尝,咸淡适中温度适宜,这才一勺一口喂过去。
不仅能让一贯嚣张跋扈的骆大少爷洗手作羹汤,还要他凌晨两点爬起来一勺一勺喂进去,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穆念一个人了。
真应了那句话,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半碗热汤半碗热粥进肚,穆念这才觉得后半夜还要进食实在不自律,皱着眉计算着这一顿夜宵摄入了多少卡路里。
“刚刚吃的时候倒是没见你想这些。”
看来自己明天早上要多跑三公里了。穆念撇嘴:“女人呢,总是要更自律,才能和你们勉勉强强打个平手……”
“哦。”骆津对她五百卡还是三百卡、体重上下浮动三两还是五两的那点事不太感兴趣,反而在他眼里,他倒是觉得二十岁时她脸上的婴儿肥也异常可爱。
“疼吗?胳膊到底伤到了哪里?”
她摇摇头说,不碍事的。
“只是伤到了一小块骨头,大概只有这么大点,”说着她伸出手指比量了一下,“也没打钢板,医生说让我这些日子小心着点这只胳膊不要用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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