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姝嫣然浅笑,“大人若不嫌弃长姝浅薄,长姝愿闻其详。”
罗景山声音低沉,“下震上乾相叠。”
“震卦的卦象是雷,阳数是四,乾卦的卦象是天,阳数是七。”
谢长姝不假思索道,“乾为天为刚为健,震为雷为刚为动。动而健,刚阳盛,人心振奋,必有所得,但唯循纯正,不可妄行,无妄卦而得,这不是标准的无妄卦吗?”
“大人您竟然不知?”
谢长姝有些奇怪。
罗景山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这不过是签文上的注解,每个算卦的人都不同,每个人的命数也都不同,我想听听你自己的见解。”
谢长姝一顿,不知罗景山究竟是在考她还是在试她,还是真的只是算到了瓶颈,恰巧遇到了自己便想着要论上一二。
思忖片刻之后,谢长姝笑盈盈的看着罗景山,半开玩笑的说道,“无妄乃是下下卦,妄乃妄图,妄想,虚妄,大多是不切实际的存在,长姝不知大人您所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何事,但看着大人您的眉宇之间面色发黑,忧思郁结的模样,恐怕大人心中所想要做的事情多半不会成功。”
“并且大人,长姝观您最近的气色似乎也不太好,若不是生病,恐怕就是要有血光之灾了。”
谢长姝目光潋滟,从罗景山那深邃的瞳眸中似乎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笑靥如花的脸庞。
她藏得很好,将对罗景山的厌恶和恨掩盖的一丝不露。
天知道谢长姝看着罗景山那张和罗明轩有着八分相似的面庞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忍住心中愤恨和恶心,又是花了多少的力气才能强迫自己在看着他的时候目光清澈干净。
谢长姝恨不得将罗明轩剥皮抽筋。
罗景山这个罗明轩的好儿子当然也不例外。
就冲着罗景山的这张酷似罗明轩的脸,不管他求签问卦所为何是,都不会有好下场,有血光之灾是轻的!
“连你也这样说。”
罗景山似乎听不出来谢长姝是故意的,眉宇之间的表情很是失落,“看来是错不了了。”
不等谢长姝说话,罗景山便有些失神的离去,连神谕伞都不曾带着,秋雨滴滴答答的落在罗景山的身上,那抹月白色身影渐渐的同着蒙蒙雨帘融为一体。
徒留谢长姝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什么错不了?
什么跟什么?
罗景山耳白如面,手足似玉,这乃是非富即贵的面相,血光之灾可是她瞎说的,她现在动不了罗明轩和罗景山,过过嘴瘾痛快痛快还是可以的。
可依罗景山的玄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相信了吧?
莫名其妙。
谢长姝瞥了一眼替自己遮风挡雨的神谕伞,之前在青州遇到的时候她曾经还可惜自己错过了这神器宝贝现世,没能拿在手中,想着怎么也该有个机会仔细的端详研究才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罗景山主动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可惜啊可惜,罗景山虽然是把伞送到了自己的手中,谢长姝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偷藏起来,还得是找个机会给罗景山送回去。
片刻之后,谢长姝也不再雨中停留,信步踏入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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