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衣袂,郎君玉容皎皎,举止若脱俗神祗,从朱雀桥上,闲庭信步般,携风施施然走来。
沿路和他白衣的袍摆不知何时有的一株株曼珠沙华,盛开成烈火艳艳,赤赤独绝。
彼时的话语回响在耳际
“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是一种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虽然不曾受到祝福,却有无与伦比的艳美。”
他像从天上一步步走下,步履不停,再一步步迈入她的“地狱”。
扶萱静静看他。
流光之子,光彩耀目。
世间万物霎时消散,唯有清辉笼罩的郎君,身型苍松般屹立,脚步沉稳而有力,眉眼专注又深情。
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她想。
万盏灯火阑珊,女郎婀娜多姿,俏立在最中央。
明媚夺目,熠熠生辉。
谢湛清晰地听到自己渐次变大的心跳声,震地他整个人心中发麻发痛发痒。没有一刻,能比此刻,他更想靠近她,拥有她。
谢湛立在扶萱身前,递出手中红宝石嵌出的一株曼珠沙华。
他开口问:“可以么?”
扶萱问他:“你确定么?”随她入尘泥、坠地狱。
谢湛坚定:“我确定。”
女郎笑容渐渐灿烂,眼中灯火倒映,流光溢彩。若五月骄阳,照地他心中火光突起,一阵阵发烫。
“我要你为我扶家洗刷冤屈,且是要报仇雪恨,不论是何人。”
“好。”
“我不会做妾。”
“好。”
“我容不下旁人。”
“好。”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
谁能想到,灯火辉煌中,貌美女郎接过郎君手中的花,置入发髻,便目光炯炯地看着郎君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随侍弯下腰的背上提笔挥墨,将誓言一字不漏地落于纸上?
扶萱就这般做了。
末了,她还说:“你盖个章。”
直到她撑开盖上“谢长珩”的纸张仔细观摩,继而满意地点头,叠好置于腰间大带中,这场引人入胜的求爱盛宴才告一段落。
众人议论纷纷,并未散去,时不时抬手朝二人指指点点。夸赞、指责、好奇,皆有。
扶萱不在乎,她现下这般模样,浑身洋溢的,仿若是得了不用花钱便有的物件的满足感。
可不是么?模样好看,家世上乘,风华绝代,还能帮扶家对付一干人等。从一心草堂回来,她便想过了,他的倾心,好处多多。
他都敢来招她,她又有何不敢?
看过争奇斗艳的春天,到底还是这脱俗的一枝独秀瞧着顺眼。
往后,她还要吃一吃,睡一睡,品咂一番呢。
享受当下,不问归途。
她将其坦坦荡荡地收入囊中。
而后便问:“长珩,这般金风玉露的良辰,我们该去哪庆祝这第一日?”
她倒是接受地快。
谢湛勾唇,折扇指了指停泊着的画舫,“游船。”
扶萱对他今日的安排甚为满意,颔首朝他的“军师”周阅致了个敬,便朝王子槿大方道:“今日我就将瑶瑶主动让给你了。”
王子槿“啧”了声,语气不屑:“用得着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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