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再次瞪大双眼,满目疑惑。
他倒是明白,“她”是指扶女郎。经过自家公子好几回模棱两可的“她”做训练,只要听得是“她”这个字,无论是“他”还是“它”,石清都先将扶女郎给代入进去。
只是……
往前,扶女郎是他未婚妻,他尚且一毛不拔。而今婚事作罢,他竟然开始送礼了?
且,送的还是王侯才得得了的稀奇玩意。他库房那只,还是其祖父在世时赠予的,谢家统共就俩。
见石清愣着未应,谢湛回头,“怎的?我作不了主?”
石清虎躯一震,“不是,公子。那……明日送?”
谢湛看了看外头的狂风暴雨,嗯了一声,抬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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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萱晕厥倒不是全然被吓的。
今日她兴奋异常,便比平素起地早了好些,朝食亦是随意塞了几口便惦记着出门,而后,在击鞠之事上异常拼命,本是茶歇时间可以吃些吃食,她却只顾着激动地与张瑶聊个滔滔不绝。
扶以言夫妇和嘉阳长公主站在她床边,见她小脸惨白的模样,心中又气愤又好笑。
她被她那些兄长们带回扶家,又急吼吼地去请了大夫来,那大夫把着脉,拧着眉半晌,始终不言一语,吓地众人就差拿嘉阳长公主的牌子进宫请太医了,结果,那大夫慢吞吞地告知了众人缘由——
她晕倒,主要原因,是给饿的。
待扶萱悠悠转醒,看到满屋子意味深长的目光,她不明所以地唤了人一声,扶以言便摇头走了。
扶夫人和嘉阳长公主倒是噗呲一声笑开,转头吩咐玲珑给她端来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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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谢湛的赠礼,便代表他,去了扶家一趟。
石清见到扶萱后,毕恭毕敬地递出那装着珍贵礼物的奢华锦盒。
扶萱狐疑地掀开看了一眼,便吓地“啪”一声盖了起来。
这颗明月珠跟碗口一般大……
也太贵重了些!
她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不再看那珍贵的明月珠,不解地问石清:“谢公子这是何意?”
若是往前他还是她未婚夫,她定会兴高采烈地收下。可现下,二人一丝关联也没有,他怎就送起她礼来了?
石清一噎,他也想知晓自家公子到底是何意。
见他不答,扶萱也不再为难,而是道:“石公子,烦请你再带回去,如此重礼,我不能收。且替我多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石清脑中灵机一动,替他家公子问道:“扶女郎何时得空,可与我家公子一叙?”
听闻此话,扶萱眼中的疑惑再深了一层。
这救她尚且可以说是昨日情非得已,可现下,又送礼不说,为何还主动邀她相见?二人已经退亲,相见不是多生事端么。
可总归他对她有恩,扶萱想了想,便回道:“待我身子好上一些,届时再去当面致谢。”
最终,石清便是带着“扶女郎说身子好了后约公子一见”这句话回的听风苑。
谢湛看了眼被她拒收的明月珠,又看了眼没有说谎痕迹的石清,一时搞不清心中是失落,还是期待,终究涩口地挤出了一声“哦”。
只他未曾料想,再见扶萱,竟会是去往大理寺的牢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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