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身处南京,徐承宗想把自己打扮成一朵白莲花是绝不可能的,于是在一些日常生活上,也只能跟着潮流走,生怕自己落了伍。
“所以南京这边是怎么搞的?”
徐永宁眨巴一下大眼睛,好奇的打听起了南京官场的动向。
只能说真是“近朱者赤”,徐永宁这么个二哈学着朱见济的手段装无知懵懂,还真让徐承宗有了倾诉的欲望。
虽然之前和大侄子没见过面,但魏定二府分出去也没多久,双方更常有书信往来,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所以徐承宗对徐永宁还是很亲近的。
更何况徐永宁是东宫伴读,靠近权力的最顶端,让徐承宗也想过去蹭一蹭侄子的光。
南京的勋贵们大多在靖难中犯过事儿,对太宗皇帝还是很有阴影的,也担忧自己的富贵会不会哪天被天子废掉。
于是徐承宗为大侄子介绍起了南京的情况。
徐永宁时不时的插两句嘴,引导着徐承宗往自己想要知道的方面说下去。
也许是认为那都是普遍现象,徐承宗并没有生出警惕来,而是顺着徐永宁的话说了下去。
既然大家都在做,
那就没必要瞒着大侄子嘛!
然后徐永宁就知道了南京官员普遍“官商勾结”,并且生活堕落的事。
而这儿,距离正式迁还不到四十年。
按着官员的政治生命算,两代人都没过去,竟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官场真是黑暗!”
徐永宁最后发表了自己的听后感。
徐承宗在旁边尴尬出一张老脸。
他虽然没有授任官职,但勋贵的身份还是可以让他混入官僚生活圈子的。
只是受限于太宗皇帝的威慑,让本应该是大明顶级勋贵的魏国公一家的地位打了个折上折。
好在他们老徐家的另外一支靠得住,现在都混成太子伴读了。
等太子登基成新任皇帝,那徐永宁妥妥的天子近臣。
作为亲戚,现在跟人建立起深厚的叔侄情谊,以后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徐承宗想的很好,于是他很配合徐永宁,听着年轻人正义的指责,并不吭声。
毕竟利益让人无法团结。
虽然在经济上,魏国公府的确和南京官场有牵扯,但徐承宗看的非常清楚——
能决定他们家长久富贵的,不在南京这群当官的手里,而在遥远的京城之内。
徐承宗在大哥去世却没有子嗣继承后,还担心过很久,生怕北京的天子借着这个事情直接把他们家的爵位给废了。
好在他到底是捡漏成功,在正统十三年成了新的魏国公。
而且作为勋贵,“与国同休”的口号可不是平白无故喊出来的。
不管是为了老祖宗还是子孙后代的福气,徐承宗都很想舔一舔皇权。
徐永宁跟第一次见面的叔叔进行了亲切且诚恳的交流,最后不得不承认,朱见济预料的果然正确。
魏国公果然有很大可能把屁股歪到自己这一边。
不过那是因为他俩本来是亲戚,魏国公一脉又饱受过皇权痛击,一直处于不尴不尬的状态,对皇帝有需求,加上徐承宗本人没什么过度的欲望,这才主动游到了他的鱼篓里。
那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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