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山愤怒的护主,就要抢过火铳把仝寅一枪崩了。
但朱见济拦住了他,
并且让仝寅再给自己摸一遍脸。
“孤看你是当真看相看疯了,再给你个机会,想好该说些什么!”
早夭?
从他在床榻上睁开眼的那一刻,别说“朱见济”早夭了,就连景泰帝和杭皇后等人都不会壮年而卒!
于是仝寅心惊胆颤的再抚摸了一遍太子的胖脸,丰富的油脂之下,也难掩挺拔俊俏的眉目。
“变了……变了!”
仝寅突然再次大叫出声。
不像先前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发出的恐惧,而是一种世界观崩溃的无力之感。
“为何会变成了一副真龙天子之相?!”
仝寅的声音尖锐到类似于宦官的程度,随后就被旁边的东厂督公给打了一巴掌,“莫要发疯!惊扰了太子殿下怎么办?”
“太子本就是当今储君,皇帝陛下的唯一子嗣,太宗庇佑之子孙,他如何不会是真龙天子?”
仝寅蜷缩在地上,一身冷汗湿透衣背。
朱见济忽然笑了。
“你相术学得再好,也见不得真龙天子样!”
“当年孔子问礼于老子,也曾感叹过龙有九变,何况于孤?”
“那太子要如何处置这人?”阮伯山拍着马屁问道。
“留他一条命吧,能把达官贵人忽悠的团团转,奉为上宾大师,这人的嘴皮子想来很厉害……会说话的,也算是种人才。”
趴在地上,听到这句话的仝寅微微松了口气。
他确实没有见过同一副相貌,命格却南辕北辙的情况。
想来的确是小太子说得对,“真龙”不是他一个学了点相术的天瞎可以窥探的。
“仝寅,孤给你一个任务,只要做得好,过完之事孤既往不咎,刚刚那些足够治你死罪的话,孤也当做没听过,如何?”
“请太子吩咐!”
仝寅手忙脚乱的爬过来,对着朱见济叩首。
“你替孤传出去个消息,就说太上皇——并非孙太后亲生之子!”
大家都爱朱祁镇,
不就是因为他是“嫡长子”吗?
可如果这人作为皇家血脉的身份存疑了呢?
那景泰帝不就成了宣德皇帝“唯一”的儿子?
那他们这一脉不就成了所谓的正统?
朱见济蹲下去,挤出浑身的肉,笑得跟个福娃似的,问发愣的仝寅,“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吗?”
“这种故事该怎么编,想来不需要孤告诉你。”
仝寅碰碰的磕头,为了自己的小命,他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太上皇,“遵命!遵命!”
阮伯山凑上来大胆发问,“可是因为近来从会昌伯家中传出来的那些风言风语?”
就在朱见济弄了个整风运动之后,孙家那些做恶的家奴就受到了皇太子的重点照顾,受到了锦衣卫和以徐永宁为首的勋贵拽少的围攻。
前者不说,
后者作为天然的上流社会贵公子,耍横怎么可能比不上一群家奴?
特别是在徐永宁的暗示下,他们知道自己这是在“合法”的耍横,更加针对起了孙家人。
于是不止习惯于狗仗人势的家奴,就连孙继宗的孙子孙铭都被徐永宁亲自上手揍了一顿。
据说孙铭被摁在地上摩擦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叫嚣,“我姑奶奶是太后,我舅舅是太上皇,我是皇亲国戚,你怎么敢打我?!”
结果徐永宁一抬脚踩他脸上,一点都不带怕的同样叙述起自己家的故事。
徐达这位老祖宗就不用多费口舌了,至今都有不少人在传颂他的事迹。
既然孙铭这么喜欢炫耀他们家靠个女人光耀门楣的事,那徐永宁就要在这个方面碾压他。
“我太姑奶奶是太宗皇帝的皇后,是你那位姑奶奶的奶奶了!”
“我都没有到处嚷嚷,你竟然有脸跟我炫耀?!”
于是徐永宁更加不留情面的带着人把孙铭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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