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这话问得突如其来,夏侯云虎又是一怔,忽然叫道:“你想知道,那老子偏不告诉你。”
“你不怕死?”沉央冷眼向其余四人看去,并不识得。
夏侯云虎叫道:“既然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倘若你想逞威风,要夏侯云虎不知羞耻,向你求饶,那是休想!”咬牙切齿,怒视沉央。
听得这话,沉央倒是一愣。
夏侯云虎是夏侯云衣的弟弟,当年,盈儿误把夏侯云衣当作恶鬼,一灯砸死了夏侯云衣。虽说知情人并不多,但这夏侯云虎却认定是沉央杀了他兄长,几年来,屡次与沉央过不去,如今沉央本领高强,已非他能敌,报仇已是无望,但要他向沉央求饶,那也是绝无可能。
沉央心想,他既不畏死,那我也不当拿死来惧他,这四人倒是面生得紧,但却有一身本领,定非无名之辈,夏侯云虎不怕死,他们却未必见得。当即一扬手,打出一道元阳乾罡雷符,将远处一处大树炸作齑粉,这才转身面向四人,冷然道:“你们又是何人?”
树倒叶散,地上赫然一个大洞,周遭火苗犹在窜动。
四人看得面色大变,齐齐对视一眼,一人忽道:“元阳乾罡雷符名扬天下,沉央大法师识不得我们兄弟自不奇怪。但我们兄弟既然落在沉央大法师里手,便也没想活着,要杀便杀,要刮便刮。沉央大法师请吧。”
说完,四人齐齐闭上眼睛,把头一仰,竟是凛然不惧死。
沉央眉头大皱,正自无计可施。这时,背后方向又响起一阵惊呼,听来竟是凌盛所发,他心下一惊,暗道,莫不是他们尚有帮手,去杀凌盛了,凌盛有伤在身,岂能敌得过?当即曲指数弹,闭了五人周身大穴,然后飞身而起,往背后追去。
他心忧凌盛安危,身法极快,不多时便已来到方才凌盛疗伤之所,站在树梢上一看,却见地上空无一人,唯留一滩血迹。他跳下树来,细加查看,并未看到打斗痕迹,寻思,定是来人本领了得,一来便制住了凌盛,凌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突然又看见远处有得几滴血迹,他心头一动,当下便跟着血迹追去。
追得一阵,血迹渐少,仍是不见人影。又追一会,方圆百丈竟是再也看不见血迹。他站在高处,放眼四看,冷冷月光下,四野空寂无人,唯有夜风呼啸,直若鬼哭狼嚎。
眼见把人追丢了,无奈之下,沉央只得回身飞向夏侯云虎等人。来到方才那片树林,本以为夏侯云虎等人被封了禁穴,定还在原地,谁知竟也是空无一人。
是谁救走了夏侯云虎他们?
又是谁掠走了凌盛?
裴老夫人,裴老夫人……
沉央站在树上,心头疑云如团,突然想起裴老夫人,心下又是一惊。他先追夏侯云虎,再追凌盛,竟是把裴老夫人给忘记了。仔细一回想,此事前后首尾均由裴老夫人而起,夏侯云虎也似乎一直便与裴老夫人在一起,夏侯云虎曾说,他是奉命而为,那又奉得是谁的命?莫不是罗公远?
转念又一想,那夜在栖霞山庄吃喜酒的人极多,因此,知道裴老夫人与罗公远之间旧事的人,不在少数。罗公远虽是薄悻无情,但大节并不曾亏,他又何必要拘禁裴老夫人?
若不是罗公远,那又是谁?裴老夫人只是一介孤寡老妇,他们又为何要处心积虑拘禁她?裴老夫人并不知晓裴云英已死,拘禁她得人显然也是拿此来要挟她,既是要挟,那便有所求,所求又是为何?
冷风萧萧,沉央站在树梢上,皱眉沉思。想了许久,越想越乱,只觉此事必有隐情,却不知倒底是甚么,便如这黑夜,一眼望去,黑压死沉,令人心悸。
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江湖本是纷乱处。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领,沉央只得收敛心神,直往长安而去。
途经十里铺小镇,沉央寻了间客栈投了,直待天明,便去长安与紫霄真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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