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吓得花容失色,呆怔当场,两名太监骇得面无人色,却叫不出声来。那人浑身颤抖如筛,蓦一闭眼,松开弓弦。“嗡”地一声响,利箭直奔杨玉环与灰熊而去。沉央看得分明,那人最后虽然闭了眼睛,手却歪了半寸,射得是灰熊,但他浑身颤抖,利箭自然又歪半寸,是以直奔杨玉环面容。
说时迟,那时快,沉央不假思索,扬手便是一记清明定神咒打向灰熊,跟着曲指一弹,一股劲气直扑利箭。
灰熊扬起前爪扑下,眼见便要将杨玉按抓死,黄影一闪,额头已多一张符纸。只要有得一丝半缕神魂,便会被清明定神咒所定,灰熊自也不例外,顿即被硬生生定住,栽倒在地。利箭奔至杨玉环面前三寸,嘎然而止,掉在地上。
“有刺客,有刺客!”
叫声响起,一条青影从树上飞来,唰地一剑刺死灰熊,另外十几条青影飞身下树,朝那人杀去,但却杀了个空,只见那人身上白光一闪,竟然就此消失不见。沉央心想,怪道他能潜在我身旁,我竟一无所知,原来他竟有这等藏匿手段。
“娘娘,有道符!”
一名太监回过神来,从熊尸额头上扯下清明定神咒,朝杨玉环走去。
杨玉环接过一看,自然识不得,许是心有所感,她蓦然朝沉央藏身大树看去。沉央吃了一惊,想避已是不及,当即被她一眼看了个正着。沉央怔住,杨玉环也是一怔,但只怔得一瞬,便转走目光,指向远处,喝道:“方才那人要射我,快去追!”
不消她说,鸿胪中人早已追去。沉央暗松一口气。
“环儿,环儿。”李隆基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声音颇是急切。
“来得好。”沉央刚刚松下得气又即提起,定目看去,就见李隆基纵马奔来。他心想,鸿胪寺中人均被引走,我若出其不意,定可将他擒下,到得那时,莫论是要杀他,还是要他命宗圣宫奔赴潼关,那便由我不由他。
当下,沉央又扣一张清明定神咒在手,只待李隆基奔到近前,便要突然出手。李隆基也有一身本领,若不能一举成擒,再要擒他,那便千难万难,沉央自然不敢大意。
眼见李隆基便要奔近前,沉央冷冷一笑,正要打出清明定神咒。突然,李隆基身后又响起马蹄声,几条人影急急奔来,当先一人眉目英奇,墨冠青衣,腰悬长剑,正是长孙熙月。一见长孙熙月,沉央暗叹一口气,本已扬起得手,慢慢放下。
众人奔到近前,李隆基翻身下马,一把抱住杨玉环,惊道:“环儿,你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杨玉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沉央藏身大树。这时,去追刺客的鸿胪寺中人去而复返,李隆基冷声道:“可有见着是谁?”
十几名鸿胪寺中人面面相窥,欲言又止。长孙熙月道:“陛下,贼人蓄意谋刺,此地不可久留。”
李隆基想了一下,冷笑道:“天下虽大,但哪里又是朕不能去得地方?围猎照旧,先去西山寺。”把杨玉环打横抱起,放在马背上,猛一挥鞭,扬长而去。
他即一走,鸿胪寺中人当即尾随而去。沉央喘了一口气,正要闪身出来,突听马蹄声响起,就见长孙熙月去而复返。她奔到沉央藏身的树下,并未下马,提着马缰绕树行了一圈,冷声道:“你杀不了他得。”说完,打马而走,头也不回。
沉央在树上待了一会,看向草丛,暗想,方才那人定是李瑁,他虽蒙着面,但他得声音与身形,我又岂会不知?若说当初,他对杨玉环那是情义深重,如今却要杀她。当真是人心难测,最是变幻多端。不过,父不是父,子不是子,妻也不是妻,也难怪他倍受折磨。
转而一想,如今李隆基去了西山寺,我若不想空手而回,这西山寺,说不得还需走上一趟。
当下,沉央闪身出树,朝西山寺潜去。只是他心头自知,有得长孙熙月寸步不离,莫论是他想杀李隆基,还是李隆基想杀他,均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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