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教老爷。”
童子飞奔而回,对清尘子道:“跟我来吧,掌教老爷说了,来者不拒。”他只当清尘子便是正一盟的盟主。清尘子看向石头,等石头示下。石头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大步走去。
众人当即跟上,骆九天一边走,一边大声笑道:“正一盟前来拜山,不请自来,还望,还望这位掌教莫怪。”
“来了便来了,想怪又能如何?”坐在院门口女子大声道。
院外虽阔,但人也有不少,所留位置不多,众人走到西北角坐了,对面有得三四十人,人人注目场中恶斗,并未多加看上他们一眼。伏牛派掌教身旁也有一群人,约模二三十人,面相不同,神态各异。骆九天本想让石头前去客套几句,奈何场中正行恶斗,颇是不合时宜,只得作罢。
沉央环眼看去,对面那群人中他识得几人,一人白衣如雪,盘腿而坐,腿上横打一面琴,是天地盟林若虚。一人身形高大,长眉冷脸,是天地盟大日真君。另外一人是个独臂,浑身血云蒸腾,看不清面目,但令人骇目惊心,是那血云真君。
最后一人却是个女子,穿着红裙,颇是美艳,指甲留得奇长,根根如血,正是邙山一窟鬼中的老二,名叫红娘子。此外还有一人蒙着面,独自一人坐在一处角落里,浑身黑衣,身形奇伟,便是坐着也比旁人高得一头。
见得这黑衣蒙面人,沉央眼角缩了一缩,他虽不知这人是谁,但却数度见过这人出手,在长安,这人曾斩得箫半月一剑,箫半月竟不敢硬接。在紫阁山,这人形同鬼魅,忽来忽去,一把摔死了阴连山。就在这碧云庵外,他也曾与这人交手,若定要论个高低,便是此时的沉央也自忖不及。
场中正行恶斗那两人,沉央也识得,一人是青尸老怪,另一人却是百目真君。群豪之中也有不少人识得这二人,均想,奇了,青尸老怪与百目老鬼俱是天地盟之人,他们怎会斗了起来,还斗得你死我活?
群豪不知,如今那百目老鬼已是伏牛派得三眼金刚。沉央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没有见到薛颖真与漠北妖道,他松得一口气,又朝李华阳看去,院门口摆着一把椅子,洛阳剑仙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注视场中恶斗。身旁站着一人,也是一袭黑衣,蒙着面,身形瘦长,是那原阳。
原阳身旁站着数人,人人气海翻滚,本领不弱。其中犹以一人最为显眼,赫然便是邙山一窟鬼中的老大,独孤勿庸。此时,独孤勿庸神情怪异,时而看看场中恶斗,时而瞅瞅红娘子欲言又止,转眼又偷偷看向李华阳。他看李华阳,洛阳剑仙似有所察,猛然扭头,朝他看去。他嘴唇一阵哆嗦,低下头去,身形也为之一矮。
洛阳剑仙冷笑两声,又即向场中恶斗看去。
没有看到金刚三藏,沉央心下颇奇,蓦地一转眼,只见院门口有得一具泥像,那泥像闭着眼睛,盘腿而坐。沉央目力非常,他看到一只癞蛤蟆突然从草丛里窜起,跳到泥像腿上,咕咕叫了两声,然后猛地一蹬腿,又跳到了泥像肩头,顺着肩头跳到泥像头顶,就地蹲坐。泥像依然一动不动。
山风刮起几片落叶,落在泥像肩头上,鼻子上。
“金刚三藏已渡生死劫,是半仙之姿,放眼天下,唯有罗公远可与他一战。若要胜他,那便只有漠北妖道方可一试。”
耳朵里钻入程玉珑声音,沉央点了点头,不禁想起罗公远在栖霞山庄回头那一剑,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无可匹敌。他以剑法见长,自然对那一剑记忆深刻,暗想,若是我被罗公远一剑斩来,当如何抵挡?唉,罗公远那一剑已穷尽人间之极,便是再如何厉害得剑法在那一剑之下,也如土鸡瓦狗。
“啊!”这时,突听一声惨叫。
沉央猛然回头,就见青尸老怪凌空翻了七八个跟斗,落下地来时,左手齐腕而断,鲜血横流。百目老鬼额心金光一敛,徐徐落地,冷冷注视着青尸老怪一言不发。沉央心想,青尸老怪最厉害的本领是尸奴,他接连失了几具好尸,战不过百目鬼王并不为奇。
“第五场,伏牛派,胜。”一个声音高声道,那声音嘶哑难听,仿似金铁刮锅一般,听得人牙痒不已。
众人寻声看去,说话的人,是那身形瘦长得黑衣蒙面人。
“天地盟也不过如此。”
百目鬼王朝李华阳飞去,站在她身后。见他得胜归来,李华阳大是欢喜,笑道:“三眼金刚,你立得一功,伏牛派掌教老爷很是心慰,望你日后洗心革面,好生做人。哦,不,好生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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