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娅怔了一怔,过了一会,笑道:“先知之泪是圣物,世上唯有一颗,只有阿里娅能戴,你碰不得,也,也看不得。”
“碰不得,看不得。”沉央喃喃自语,忽然一阵风来,把地上莹白粉沫扬起。
阿里娅看着粉沫飞扬,神色茫然。
个把时辰后,阿里娅站起身来,把沉央也扶起来。沉央伤势极重,行动不便,她便扶着他朝马嵬驿走去。
二人来到马嵬驿时,天已黄昏,短短十来里路程,俩人竟是走了大半日。阿里娅把沉央扶到镇上客栈里,要了些吃食茶水。其后,又去雇了马车。沉央本想立即回长安,阿里娅却见他伤势太重,不宜车马劳动,便劝他在镇上稍歇两日。沉央不仅失血过多,内伤也是极重,当即由她。
在马嵬驿歇了两日,阿里娅精心照顾之下,沉央伤势见好,虽不可凌空飞纵,但已能勉强行走。相较于他,阿里娅稍微好一些,本领虽未复,行动已是无碍,便去镇上打听,镇上人说,前两日到处都在闹妖魔鬼怪,这两日那些妖魔鬼怪却突然烟消云散,消失得一干二净。
沉央听了,心想,那些妖魔鬼怪必是天地盟中人无疑,突然烟消云散,必与那圣女的命令有关。那圣女命令李行空返回漠北,兴许不止李行空一人,而是天地盟所有人都已去了漠北。
这一日,天方微微亮,阿里娅便下楼去让车夫套马,准备去长安。沉央在屋里等了一阵,迟迟不见阿里娅回来。“碰碰碰。”这时,急切敲门声响起,沉央只当是阿里娅回来了,当即拄着剑去开门。谁知,门外站得却不是阿里娅,而掌柜的。
“客倌,你快下去,快下去看看。”掌柜的满头大汗。
沉央心头一凛,拄着剑便朝楼下奔去,奔得急切,竟险些摔得一跤。掌柜的忙扶着他往楼下走去,刚刚走到楼梯口,便听楼下传来阵阵大笑声。
“这里是大唐,不是异域外邦,请你喝杯酒又如何?”
“是啊,是啊,只是喝上一杯酒,又不是送你去青楼。你这胡女若不识好歹,那便莫怪唉哟,竟敢伤人!”
沉央走到楼梯上一看,只见一群人正把阿里娅团团围住,阿里娅手里拿着剑,面寒若霜。对面一人胳膊上鲜血横流,显然是被阿里娅刺了一剑。这一群人,模样打扮各不相同,一看便是混迹江湖的泼皮。领头的是一个中年壮汉,瞎了一只眼睛,脸上有道刀疤,看上去颇是狰狞。
掌柜的见阿里娅伤了人,吓得浑身一抖,对沉央道:“客倌快下去劝劝吧,这刀疤王五是方园百里有名的人物,向来为非作歹,身上捆着好几条人命呢。”
沉央冷冷一笑,拄着剑朝堂中走去。
“既然伤了人,那这酒,你不喝也得喝。”
刀疤王五冷冷说道,一手拿着酒碗,一手便向阿里娅探去。阿里娅大怒,挽剑一削。刀疤王五冷笑一声,一掌拍在阿里娅剑背上,长剑顿时脱手而飞,嗡地一下插在堂柱上,震颤不已。
拍飞了剑,刀疤王五哈哈一笑,抓住阿里娅手腕,便往怀里拉去。另一只手端着酒碗,凑到阿里娅嘴边。
“放开她!”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声音响起。刀疤王五一怔,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年轻人拄着剑走来,面白如纸,浑身衣衫破破烂烂,肩头上,胸口上,到处都裹着伤布,那双眼睛却是冷冽如冰。
刀疤王五冷笑道:“佩着剑,莫不是游侠?叫花子游侠?”
“叫花子也佩剑,这世道当真变了。”
“佩了剑也不是游侠,瞧他那模样,便是一根手指头也能送他去黄泉,竟然还想与老大争女人。”
“胡女伤了人,酒得喝,人也得归老大。”
“哈哈哈”
众泼皮大笑起来,丝毫未将沉央放在眼里。说起来,如今沉央的模样,真有几分像叫花子,若论那身伤,便是连叫花子也是不如,怪不得众泼皮轻视他。
“放开她。”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沉央心头暗怒不已,猛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一剑刺向刀疤王五。
这一剑,虽然并未灌注玄气,但仍是迅捷无比,刀疤王五故技重施,又是一掌拍向沉央剑背。然而,他却拍得一空,沉央顺势一拉,刀疤王五手臂上顿时便被拉开一条口子。
沉央再踏前一步,一掌打中刀疤王五胸口。刀疤王五噌噌噌退了几步,沉央拉着阿里娅站在柱头旁,汗落如雨,不住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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