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微轻轻道:“你放开我,杜蕊微不会,不会再寻死了。”
“好,那我放开你。”
沉央心头一松,把她放开,但却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杜蕊微被他拿得已久,玄气猛复,晃了两晃,险些摔倒在地上。绫儿赶紧住扶住她。她挣脱绫儿,暗暗揉了揉手腕,朝着沉央一拜:“多谢你啦,若不是你,蕊微便成了西华山的罪人。”
沉央见她神色如常,心下大松,笑道:“道途艰远,望你保重。方才沉央说的话,大多都是瞎说,你切莫放在心上。”
杜蕊微摇头道:“你骂得是,蕊微若是自求痛快,那便真是无情无义,贪生怕死之人。”朝着沉央又是一拜,回过身来,面向众师妹,笑了一笑:“诸位师妹,咱们一起回西华山,别人若是要笑,咱们由他笑,别人若是要骂,咱们也由他骂。”
“由他笑,由他骂!”众女道人心口也是齐齐一松,高声道。
绫儿笑道:“这下好啦,咱们谁也不死,谁也不怕,一起回西华山去做糖人儿。”把玉佩解下来,给杜蕊微佩上,瞧了一瞧:“师姐带上掌教玉令真好看。”
杜蕊微低头一看,玉佩绽了一丝光芒,她微微一笑:“绫儿,把衣裳给我。”她还穿着沉央的道袍,自己的道袍在绫儿怀中。绫儿当即把衣裳给她。杜蕊微抱着衣裳走到远处,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把衣裳换了,把道袍递给沉央,笑道:“多谢你啦,沉央师大恩,杜蕊微莫齿难忘。”
说完,领着一干女道离去。
沉央目送她们离去,青山隐隐,林影深深,西华山众女道人越去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才把道袍穿上,突然嗅得一阵清香,冷冽侵神,使人精气神为之一振。那是杜蕊微身上香气,人如其香,香如其人。
薛暮容败露,隐患尽去,杜蕊微又重振精神,不再自伤自哀,他心下大是畅快,当即快步朝长安走去。
走出树林,又行得一阵,突见不远处有间茶马栈。这大半日,他也是滴水未沾,便去要了一盏茶,两块馒头。此时,日已黄昏,照得西山一派灿烂,空阔无人的马道上突然走来一群人。
“格老子,那上官正亭也当真厉害,竟打了老子一掌,有仇不报,妄自为人。总有一天,老子也要剁他一刀,让他知道厉害。”
“老大说得是,鸿胪寺好生了不起么,总有一天,兄弟伙们一把火把他那鸟寺烧得干干净净,让他龟儿子没得地方住,看他还威风不威风。”
一群人骂骂咧咧走来,当先一人,身形高大,扛着一把血刀,双眼如铜铃,极是威猛。
沉央冷冷一笑,把茶碗搁下,站起身来。
那群人猛然看见他,俱是齐齐一怔。
血刀人面色奇异,东看看,西瞅瞅,突然叫道:“沉央师,老子看见你啦,老子这便滚。”
说完,抱起脑袋,竟然当真滚将起来,滚得极快。见他就地飞滚,那一群喽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即抱着脑袋,就地飞滚。轰,轰轰,数十人乱滚一气,地上烟尘滚滚。
沉央心头生奇,纵上前去,拦在血刀人面前。血刀人往左滚,他抢到左面,血刀人往右滚,他纵到右面。血刀rn怒,抱着脑袋,叫道:“格老子,你拦住老子干啥,快快让开,老子好滚。”
沉央心想,这血刀人一身本领不弱,在天地盟中,那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为何见了我便滚?
血刀人见他不动,更怒,叫道:“滚也不让滚,你倒底怎样?”
沉央道:“你也有一身本领,为何见了我便逃?”
血刀人叫道:“你以为老子想逃么,老子那是不得不逃,一定要逃。”
众喽啰也即高声叫道:“快快让开,一定要逃,一定要逃。”
沉央大奇:“为何要逃?”
血刀人仍然抱着脑袋,丝毫也不敢大意,怒道:“你当老子是傻子么,老子要是不逃,就得叫姑奶奶了。”
众喽啰齐声道:“头可断,血可流,姑奶奶那是断断不叫!”更有人往茶栈瞅去,边瞅边道:“哼,姑奶奶定然便躲在那茶栈里,你拦着我们,那是不怀好心,想看我们的笑话。对,定是这样,绝计不能她得逞!”
另一人道:“蠢货,你已经叫了姑奶奶了,简直是蠢得不能再蠢!”
先前那人道:“我是叫了,难道你便没叫么?方才是谁叫得最欢,还得了她称赞?”
另一人道:“方才那是迫不得已,谁叫我们没有看见她,没能及时滚开?再说,老大先叫,我才叫得。”
“唉哟,姑奶奶”又是一人惊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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