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游侠道:“你已经输啦。”
盈儿道:“说了不算,我分明要胜了,是姑爷来了,才,才差点输了。”
“不是差点,是已经输了。”女游侠笑道。盈儿道:“行走江湖,胜要胜得光明磊落,败也要败得光明磊落,你趁人之危,可算不得甚么英雄好汉。”
女游侠笑道:“我只是一个女子,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况且,我也不是趁人之危,就算是趁,也是趁人之喜。”
“不管是危是喜,那都不是真本领,你我再来比过。”盈儿道。
沉央听得心奇,长孙熙月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过了?”
沉央点了点头。
长孙熙月想了一下,说道:“我去寻你,你不在。恰好遇上凌盛,净海师的事,他都与我说了。人既已死,你又何必再度犯险?”
沉央心想,她不知道我是去报杀父之仇,只当我是去探查净海师死因,如此也好,免得她为难。便道:“不论如何,净海师终是因我而死。”
“净海师是有道高僧,涅槃仙去,是正道一大损失。”
长孙熙月道:“但你也不该不告而别,妹妹知道你去了地底,便是天塌了也不顾,定要去寻你。路遇金吾卫与寺属巡查,她与白静虚左冲右突,了许多人。
动静越闹越大,我与樱子赶来时,便见她与这公孙大娘正在斗剑,二人斗了个平手。公孙大娘与她约好,比斗三场,谁输了,便得依谁三件事。一场斗酒,一场斗剑。斗酒,盈儿早就已经输了。”
沉央看去,果见盈儿脸上红朴朴的,醉意熏然。
长孙熙月笑道:“公孙大娘剑法了得,怕是让了妹妹的。”
沉央一惊,盈儿聪慧绝伦,青莲剑法不说炉火纯青,但也正入大成之境,要不然,盈儿也不能在伏牛山来去自如。这公孙大娘他向来不曾听说,怎会如此了得?当即便向公孙大娘看去,公孙大娘心有所感,回头看向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第三场比甚么?”沉央急忙问道,他心想,我与李隆基有杀父之仇,今夜虽未能杀得了他,然而终要报得此仇。这公孙大娘与杨玉环在一起,毋庸置疑必是替李隆基效命。若是她起了歹心,盈儿岂能依得?
“你可听说过斗草?”长孙熙月笑道。
“斗草?”
沉央大奇,斗草是民间嬉戏,流传于闺阁女子之间,又分文斗和武斗。文斗嘛,便是各摘一些花花草草,你拿一枝鸡冠花,我对一枝狗尾草,要相互押韵,且要意思相近,又要一花一草。
武斗则简单一些,背转身,各拿一枝花花草草在手里,你说三寸长,我说俩寸长,若是不信,便转过身来,比一比谁短谁长,谁真谁假。他心想,这倒像是盈儿师的性子。
长孙熙月笑道:“妹妹这一场本来是要赢,你一来,险些输了。”
“你比还是不比?若是不比,那你就输啦。”这时,忽听盈儿嚷道,她也知道,一场已经输啦,另一场打了个平手,这一场可千万不能输。公孙大娘笑道:“也好,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哼,手下败将,便让你再输一回。”
分明是自己输了,却死不承认,盈儿师威风凛凛。见她娇憨可爱,长孙熙月与夏川樱子不禁噗嗤一笑,便连沉央也是微微一笑。盈儿却是眉正色危,就见她背转身,从腿上拿起一枝狗尾草,合在手里,喃喃自语。
沉央侧耳一听,险些笑出声来。原来,小丫头正在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你灵,我不灵。呸,念错了,再来一回,天灵灵,地灵灵,我灵,你不灵。”念完,叫道:“三寸长。”
公孙大娘笑道:“五寸长。”
沉央暗想,原来是武斗。
“哼,你就没有五寸长的花花草草。”盈儿叫道。
公孙大娘笑道:“你也没有三寸长的花花草草。”
二人转过身来,各自摊开手掌。盈儿手中的狗尾草只得两寸长,公孙大娘手中的孔雀草也只有三寸长。俩人都猜中了,当是打平。
盈儿道:“既然是打平,那便谁也不能先攻。”
“自是如此。”公孙大娘笑道。
“那好,那我数一二三。攻。”
盈儿急急说道,说完也不唱数,狗尾草脱手而飞,飞到一半,化作一只颇是肥大的苍蝇,嗡嗡叫着,直奔二女中间一块石头而去。
“你怎不数一二三呢?”一个声音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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