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虚扭捏道:“师给得东西都让它给吃了!”指着白猿。
“吱吱吱。”白猿乱叫乱跳,朝着白静虚撕牙裂嘴。
盈儿想了一下:“都给了些甚么?”
白静虚道:“两枚元阳丹,三颗静虚果。”
“元阳丹,静虚果?姑爷,那是甚么东西?”
盈儿回头问沉央。
沉央正在翻阅老道士所留手书,他要代师立道,所传之法,当为师傅之法,然而他习得道法乃是伤寒杂病论,算不得老道士嫡传心法。好在,老道士所留手书极多,门类齐全,竟让他翻出这本一元归始。天地本无,元化为一,看名字极是威风霸道,正是老道士口吻。
往日老道士不许他学,今日他粗略一看,暗觉这一元归始心法浩缈莫深,深具大威大能。第一页便写着一行大字,地大天空,吾道一以贯之。笔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看着这行字,沉央心头霍然洞开,直若醍醐灌顶一般。
听得盈儿问话,沉央把书一合,笑道:“故名思义,元阳为乾,应是补阴之物。静为实,虚为幻,静虚交融便是龙虎之象,料来是补气圣品。”
“哦。”
盈儿听得似懂非懂,但那补阴之物她是听懂了,当即便对白静虚道:“当真都是它吃得,你就没与它一起偷吃么?”
“师尊,弟子,弟子也吃了。”白静虚搭拉着脑袋。
“吱!”白猿大叫一声,朝着盈儿翘起大拇指,好似在说,师了得,师洞事如神。
“呸,都不是甚么好东西?”盈儿骂道。
沉央哈哈一笑。
到得第三日便是二月十五,一大早,沉央与盈儿直奔朱雀桥,来到桥头,只见人山人海,尽往桥对面皇城而去。盈儿在河畔没看见瞎老太婆,奇道:“姑爷,怎地不见老婆婆呢?”
沉央心想,今日是琼楼仙宴,四海海的奇人异士齐聚太极宫,保不准便有那为非作歹之人,瞎老婆婆是泾河神龙,被李家天子缚在河中,保皇城平安,自然不会再摆摊儿卖馄饨。
随着人群,二人朝皇城走去。
一路上,盈儿提着灯儿东看西看,大感其趣。白静虚是鬼物,琼楼仙宴非同小可,沉央怕他平白惹出事端,便让他躲入景灯里,由盈儿提着。至于那白猿,自是留在长孙府看门。白猿聪明通灵,能懂人话,也曾挥着爪子n,然而n无效,被盈儿狠狠一个耳光扇得乖乖听话。
大唐雄视天下,海纳荒,前来与宴之人极多。放眼看去,和尚扎堆,道士成群,更有那金发碧眼的异域巫师,奇装异服得胡僧。
来到朱雀门下,日已晌午,人群鱼贯而入。
朱雀门楼上站着密密麻麻得禁军,门下则是鸿胪寺中人,俱是青衣青冠,腰悬宝剑。每进一人,便有人查核通行玉令。若无玉令,自是一声大喝拿下,拖去监典司水火二牢伺候。
莫步白也在其中,见沉央与盈儿走来,他快步迎上,笑道:“兄弟且去,待得夜起,我再来寻兄弟。少卿大人在宫里,自会照应兄弟。”悄悄递给盈儿一包吃食。
“姑爷,你也吃。”
莫步白外粗内细,知道他二人必未备得吃食。盈儿打开一看,见里面有三只大猪蹄子,烤得焦黄。小丫头大喜,当即给了沉央一只,自食一只,吃得满嘴是油。
人太多,即便朱雀门洞俱开,进展也极是缓慢。短短三五里,二人竟走了半日。沉央也饿了,一边嚼着猪蹄,一边出示通行玉令。鸿胪寺中人自然识得他,稍加一瞥,便容二人进去。
二人吃着猪蹄,香气四溢,惹得周遭一人叹道:“当真失算,早知如此,我也买上两只猪蹄。”
沉央听得一乐,回头一看,只见那人很是面熟。
盈儿道:“你若想吃猪蹄,那也不是不可以,十两银子一只。”猪蹄又肥又大,小丫头吃一只便饱了,还剩一只呢。
那人看着猪蹄吞了下口水,说道:“十两银子太贵,便是买下整只猪也够了。”
盈儿不屑道:“那你啃猪去吧,天下绝无强买强卖得事。姑爷,咱们走。”拉着沉央便走。
那人一愣,笑道:“且慢,十两便十两,与我来一只。”
身旁一人忽道:“等等,我出十一两。”
“我出十二两。”
“十三两!”
莫论多大本领,只要不是神仙,便得吃饭。等了这许久,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当即便哄抢起来。煞时间,到处都是出价声。盈儿格格一笑,扬着猪蹄道:“十两便十两,盈儿师说一不二。咯,卖你了。十两银子,拿来。”把猪蹄递给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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