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正要再强辩什么,却发现坐在一旁的曲轻语,他没想到还有别人在此,脸色又变得尴尬起来,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只是陈安一人,他没脸没皮的和其惫赖几句,心里还过得去。可还有不认识的人在,有些事不好直说了。更让他羞愤欲死的是,坐在那看热闹的还是位妙龄少女,这让他简直恨不得立时挖个洞钻进去。
说到底于斐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又是初哥,面皮哪能跟那些花丛老手相,在这种事总是难以启齿的。
好在陈安给了他一根救命稻草。
“既然醒了,把这封书信交给乐开他们,然后收拾收拾,我们傍晚还要赶路。”
陈安两指夹着一封书信递到于斐面前,于斐正好抓住机会岔开话题,连忙借题发挥道:“凭什么让我去交,再说了谁要跟你走?”
陈安不慌不忙的道:“当然是你去交了,在他们眼里你才是陈安,好处你享了,总要办点事吧,你吃干抹净想不认账?”
这句话差点把于斐给噎死,他一把抓过那封信笺,强声道:“那我干嘛跟你走?还给你当替身?我才不干呢。”
“你来万方城也不过是想去西域避难,跟了我,我自会庇护于你,也好过你远走他乡。”陈安显得极有耐心,细细解释。
于斐总算听懂了陈安的意思,这货是想招揽自己,可有你这么招揽人的吗?他少年意气,直接驳斥道:“那我不成你手下了,你想得美,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干嘛给你做牛做马?”
陈安微微一笑,并没有这个话题深入,而是看着于斐身后的门扉,若有所思地道:“这对双生姐妹花还真是人间尤物,乐开出来应该花了不少功夫,你说咱们走后,乐开是自己享用,还是会再送给谁呢?”
于斐脸色一黑,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半晌才嘴唇哆嗦,声如蚊呐地道:“我跟你走,听你的,你能不能,能不能”
于斐长的再娘,骨子里也是个男人,任是哪个男人都不会希望和自己好过的女人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的。虽然只是一夜露水夫妻,更是今天早晨才认识,但毕竟有了肌肤之亲,若说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陈安这一手,可谓是拿住了他的七寸。
“好了”,陈安摆了摆手:“出去给乐开递信的时候,顺便叫他把屋里那姐妹俩护送到京城,说你要纳她们做如夫人。”
于斐大喜,得了陈安这句话,这件事算是落实了,哪怕自己被识破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妨害。他攥着信,屁颠屁颠地跑去前院给陈安办事去了。
曲轻语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见陈安这么把于斐给拿下了,很是不忿,脱口道:“真卑鄙。”
陈安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心发虚,一个劲往后缩,才一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将其螓首勾到面前,语气森然的道:“我现在很忙,没空理会你,等我腾出手来,你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卑鄙了,你最好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太和心经在哪里,要是到时候一急想不出来,那是你的悲剧了。”
曲轻语双眼紧闭,颤抖的睫毛体现了她内心的不平静。陈安的话语配其一身的煞气,让她的心都要跳了出来。那种感觉好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在自己脖子喷热气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一口咬死。
直到面前的气息消失的时候,她才敢睁开眼,入目处是陈安再次坐回原处,安静研习手图卷的画面。这幅画面在朝阳下,发散出让人眩目的光辉,好像刚刚的凶悍模样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曲轻语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怎么会是穆爷爷千叮万嘱要远离的大恶人。哪怕对方再是言辞凶狠,她也忘不了那道在幽兰谷屹立的身影。
也许对方根本没安好心,但确确实实是从任虚手救下了自己和穆爷爷,这让曲轻语虽然不忿现在的待遇,但却无法对陈安产生恶感。妙的是还有一丝怜惜之意在她的少女情怀荡漾。
还记得昨晚她说不认识曲仁宗时,陈安眼闪过的那一抹失落,好像是她亲手毁掉对方的希望一样,让她有一种负罪感。
陈安身的孤寂意味,更是让独身一人的她有一种共鸣。
所以即便是做了陈安的俘虏,曲轻语也没有半点怨恨,甚至想着没地方去,这么跟在他身边也不错。
陈安沉浸在惊神炮精妙的设计,根本没有注意身边少女复杂的目光,连屋的两姐妹离去,他也没有抬一下头。
等到于斐回来,陈安更是直接拉着他,讨论设计图的不明朗处。
于斐并没有敝帚自珍,说到底还是学得武艺卖于帝王家,因为只有朝廷的支持才能让他发挥才华,不然抱着图纸归隐山林,整日做些技淫巧,自娱自乐?
陈安在他眼是代表朝廷,陈安的肯定代表着朝廷的肯定,天下人的肯定,是一件很能满足他虚荣心的事情。
所以最后陈安欲要推荐他去朝廷效力,他半推半的也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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