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长剑刺在一把雪白长刀的刀刃。
顾惜宁定睛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他和陈安间隔了个黑脸汉子,竟持刀挡下了自己这一剑。他脸笑容一僵,刚刚太过兴奋了,竟没注意这家伙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一股羞恼之意来得如此突兀,仿佛要把他的胸膛炸裂开来一样。他自幼天之骄子般的人物,一路顺风顺水,可今日却连连受挫。现在更是连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挡自己的路。他以往坚持的世家矜持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他妈的世家矜持,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顾惜宁面色狰狞,手臂一震。“叮”一道悠长的金属交鸣声,他竟在一瞬间刺出六十余剑,全都点在刚刚那一处。
一股庞然大力涌来,杜坤额头沁汗,整个身体腾空飞起,持刀的右臂都好像要断裂开一样,刚刚看陈安力压四大宗师,只觉其意态悠然,如闲庭信步一般,如今自己身临其境,才知宗师之威竟至于斯。
恰在此时一只手自他身后伸出,搭在他的腰间,杜坤身体一沉,始才稳稳站定,却是他身后的陈安出的手。
杜坤不及道谢,顾惜宁已然再次冲了过来。
只见他脚不沾地,身躯平移,手长剑抬起,如举杯邀月般随意,但其的杀机激得杜坤浑身汗毛直竖。
杜坤深知这一剑递出能要了自家性命,可他生死之间自有血性,长刀一横要扑击迎。
还不待他有什么动作,一双白净纤手不知何时插到了他和顾惜宁之间,那宛如羊脂白玉似得十根手指交错结印,无匹风压凭空而生。
这股劲风来得突然而猛烈,在场肆虐不休。顾惜宁警惕之下,回剑固守。
趁他横剑回防,沈义伦绝空手一收,一指探出,正正点在他的剑脊之。顾惜宁手臂一颤,一阵酥麻之意传遍全身,身形不由得顿了一下。
沈义伦趁此机会,回头道:“还不快走。”说完,他自己借着那一指的反震之力倒退而回,汇合陈安要一起离开。他可不陈安,刚刚评论得开心,真正对顾惜宁,他还是有点拿捏不定,更何况周围群豪虎视眈眈,哪敢久待。
庄兰看的大急,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一刻张恨水等人才刚刚破了陈安剑阵,等她回过神来时,沈义伦已经带着陈安快跑到了宫门口了。她不由高声呼喊:“快拦下他们,不能让这魔头走脱,否则后患无穷。”
一语惊醒梦人,群雄看热闹看得开心,但传将出去,怎么都是南武林道的豪杰围攻陈安一人。若是别人,所谓法不责众,定多找张恨水几个出头鸟报复,但万毒鬼王不同啊,那可是杀人都一扎一扎杀的主。保不齐记住了自己,不趁他病要他命,恐怕以后睡觉都要睁着眼了。
此时张恨水三人已经缓过了这口气,带领众人纷纷提刀持剑围了去。
陈安也压住了伤势,停步转身,两手一搓,双掌推出,寒炎两极掌。
“小心”商万神高喊一声,沉下马步真气护体,张恨水拳走两仪卸开掌力,应通亦是回刀自守。可其他人没他们哥仨这份功力,前面几人,直接被这诡异掌力击,整个人都炸成块块碎肉,死得不能再死了。后面十余人只是被掌力波及,肌肤皲裂开来,伤口焦糊之蒙着一层白霜,倒地惨嚎不止。
这一掌不止了十几人,更是摧毁了江湖群豪的斗志,给他们炽热的脑袋浇了一盆凉水。宗师之战不是他们这些炮灰可以牵扯其的。
许晴蕊被rn夹着,勉强看到了这一幕,她根本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笑起来略微腼腆却又让人有些心慌的小师弟做得。
后方,顾惜宁看得心寒,他刚刚没有随大流去追。陈安既然有人接应,那定是暗司之人。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与江湖人士围攻暗司密探像什么话。有些事背地里干,大家都默认的,当着人家面干,那是打脸了。于是他果断的清醒了过来,没有牵扯其。
待到张恨水等人缓过神来,准备继续追击时,明月宫外传来一声呼喝:“圣廷府州指挥冯正言,拜见明月宫主。”
这声呼喝刚刚陈安那一掌威力还大,令三位宗师都硬生生顿住身形。看着出现在明月宫墙的一位位手持劲弩的黑衣暗司卫,无奈放弃。
众人目送陈安等人离去,各怀心思,其又以应兰琪最为悲戚。整个围攻陈安的阵仗是她明月宫促成的。陈安若是报复,明月宫首当其冲,而且这个可能性还不当今圣对江东应家不满已久,只是一直耽于北方不平,没心思理会罢了,陈安这魔头若得了机会,明月宫灭亡之期不远。
陈安若知道她心思,定要捧腹大笑。他今日根本没有怨恨谁的意思,反而明月宫鼓动大家一起来为他试剑,他还心存感激来着。人性是这样,人心偏于左注定了世事多偏见,对其他人一旦观感恶劣,会把对方想象的卑鄙无耻,下荡,恶贯满盈,无差劲。应兰琪只是把陈安想象得心胸狭隘还算是好的。
可世人皆有偏见,这么想的不止应兰琪一个,群雄人人失魂落魄,暗自咒骂着明月宫组织得这见鬼的大会,纷纷拱手告辞,要去安排门内事务。陈安连他们是老几都不认识,可笑他们偏偏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认为陈安一定会记恨报复,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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