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殷正厉声呵斥。这可是千夫所指天下唾骂的事,谁愿背这黑锅,算暗司的名声本难听,但若真被n定实了,一个不好,可是会遗臭万年的。
殷正等人穿的都是便服,祝老三被陈安所制,一直认为陈安殷正等人都是官府之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暗司的人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所以说话也没太多顾及。但这时被殷正呵斥,却陡然反应过来,不论是官府还是暗司都是朝廷的人,自己这么说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吗。他吓得面如土色,一迭声的:“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都是些道听途说,不是小的真心话。”他若不是动弹不得,这时都想自抽嘴巴。
陈安摆了摆手,止住殷正,继续对祝老三道:“你都道听途说些什么,如实说来,我也不会怪你。”
听了这话,祝老三心稍定,看了殷正一眼,发现其也是以陈安为主,便小心地说道:“是有人发现感染瘟疫的人最终死状和南州蛟龙寨的强人极为相似。便有人把这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因为蛟龙寨的事情,是暗司的暗司的英雄好汉所为,所以所以我们,不,是有人推断可能是暗司毒王下的毒。”
陈安点了点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本是用南疆瘴疠配的药,被有心人发现也很正常,而且瘟疫开始之初,是在两大军镇附近,正是在暗司刺杀吴王撤退的路。知道内情的人很容易会联想到他身。
反正别人最多只是猜想,也没有证据,陈安自己更是不会承认。但是让他心情沉重情绪低落的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在江南道下毒,瘟疫居然弥漫大半个海州,无边杀孽啊。
这也是他考虑不周,此时兵荒马乱,旱情又仅局限在江南道一地。往日若有瘟疫,立时便会有所属官员,来封城锁疫,阻止瘟疫蔓延。但如今朝廷和吴王忙着勾心斗角,谁有闲功夫管百姓死活。所以瘟疫一起,瞬时流毒万里。
陈安面色苍白,心神不宁,缓缓走回原地,依墙坐了下来。
殷正被陈安得举动弄的莫名妙,但也不敢擅自处置祝老三等人。只得硬着头皮向陈安请示道:“大人?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祝老三听得决定自己等人命运的时刻到来,连忙屏息凝神,满眼希翼地看着陈安。
陈安茫然抬头,看了看殷正,又看向祝老三等人,他心正确的做法自然是杀人灭口,但此时心情不佳,实在不想再造杀戮,于是挥了挥手道:“撵他们滚。”
祝老三等人如奉纶音,道谢不止。
殷正得了命令也松了口气,前解开祝老三等人的穴道,把他们赶出木屋。虽然陈安没有用太高明的点穴手法,可殷正还是在祝老三等人的背后推拿半晌才把其穴道解开。他们一得自由生怕陈安反悔,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陈安和殷正等人,启程向栖霞城而去。一路殷正等人看陈安的表情颇有些怪异。
苗颖几次想开口和殷正说话,但想及陈安的听力,还是没有说出口。
昨日,祝老三所说得话,明显是指向陈安的,可陈安却没有发飙,反而把他们放了,这说明什么。他们心都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测。也许那是真相,但没人敢多嘴。
暗司体系可不同于官府,官府办案要讲证据,要按律法。可暗司独立于朝廷体系之外,自成规则,很多时候给人定的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或是随便安插个罪状,这也是世人都惧怕暗司的原因。但在暗司内部之外界还要凶残,动辄杀人,连罪状都不需要找。
圣廷本为天子亲卫,但在当今皇帝登基时,被许多势力渗透,新皇要用暗司,所使用的办法是大量扩编,使得暗司九卫变成了十七卫,整把水给搅浑。多出的人员编制,大多是江湖草莽的招安,死刑人犯的赦罪,以及暗地里收养培训的死士。这些人在个人素质当初暗司刚组建时任用的公卿世家子弟要差的太远。相互倾轧也不会用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明目张胆的来。
当权者还要把暗司当血司用,自然不会去维持秩序,以免让其失了凶悍之气。对其的sn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掌控好大方向,不使其失控便了。反正强人,囚犯,死士的命,在那些位者看来根本不值钱,死多少都无所谓。
陈安其实是死士出身,而苗颖和殷正都是有武艺被赦免的死囚。大家同在暗司当然清楚其的丛林法则,所以殷正等人从来不敢以陈安同僚自居,态度摆的十分端正。
只是陈安的存在压抑的他们根本透不过气来。好在他们的相处时间也没有太长,早出发,过得午时远远的看到了栖霞城的城墙。陈安跟着殷正到暗司卫所洗漱了一番。此时那个逃出生天的老钱正带着人手整装待发的准备援救殷正,两人相见自是好一番欢喜。
陈安梳洗停当,换了一身新衣,他心挂念慕家父女,便没有在栖霞城的暗司驻地多待,亦没有去见府州卫的高层,只是换过马匹,向东方行去。
临走之时,交给殷正一个小瓶,说道:“此乃软筋香,你那什么化功散好用多了,算是你们带路的报酬。”说完马走。
殷正大喜,万毒鬼王的毒药,谁人能敌,值此乱世,正是保命法宝。向着陈安离去的方向遥遥一拜,不管陈安是什么心态下赐的药,殷正此刻的心情是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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