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空眼皮微阖,淡淡道:“我虽然只是一介云游的僧人,但我还是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你就暂时跟着我罢。”
风衔珠心下感动,对着佛龛起誓:“我向您、向佛祖发誓,我此生绝不作伤天害理之事,不会让您屡次救我的好意付诸东流。”
释空微微颌首,不再提及此事。
这夜,风衔珠就宿在寺里,处处小心的隐藏自己的女子身份,不露半点端倪。
次日上午,君尽欢亲自过来接释空,带着他和风衔珠前往京城西南边的贫民区,风衔珠边走边观察四周,没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她几乎就想对君尽欢下手了,但她就是不敢下手,总觉得君尽欢就是一个可怕的陷阱,表面上看着正常,掉下去就爬不出来了。
在贫民区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风衔珠看到了君尽欢所说的那家医馆普济医馆,医馆的牌子挂得很大很明显,门面看起来简单、朴素,但收拾得很是干净。
进了医馆,前厅还挺宽敞,十几张桌子一字摆开,每张桌子上面都挂有“主治外伤”“主治内伤”“主治风寒咳喘之症”之类的招牌,前厅一侧是配药房和煮药房。中庭有仓库以及供大夫和病人歇息的中庭,后院是大夫的住处,到处都收拾得干净整齐,让人感觉很是用心。
释空听着君尽欢的说明,不断点头,显然颇为认同医馆的经营。
君尽欢领着释空看完整间医馆后,来到中庭的亭子里,亭子里已经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君尽欢恭敬的给释空倒茶,诚恳的道:“馆主因为身份特殊,出门不便,不能亲自带师父查看医馆,还请师父稍等片刻,这是医馆的账本,师父可以先看看。”
释空拿起账本,一页一页的细看起来,不时点头。
风衔珠大大咧咧的吃着点心,眼睛不时的扫向账本,怎么看都是个傻小子,君尽欢倒也没有特别注意她。
没过多久,她就注意到一道婷婷的人影出现在竹丛之间,人未现,声先到:“释空师父已经到了么,小女子身为馆主却姗姗来迟,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竟然真的是灰袍女子的声音!
风衔珠心脏跳得很是厉害,牙齿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这个女人竟然不惜亲自接待释空,说明她很重视释空,也说明她非常需要释空的能力,那么,她需要释空为她做什么?
释空站起来,上前几步,对走进来的灰袍女子行礼:“馆主客气了,贫僧亲眼看了医馆,很是敬佩馆主的善心和用心。”
灰袍女子也回了一个佛礼:“能听到释空师父这么说,小女子深感欣慰。”
而后她解下面纱,甜笑:“不瞒师父,我也算是出身名门,尚未嫁人,这间医馆乃是我背着家里偷偷创办,实在不便自报闺名,此举并非对师父不敬,还请师父切勿介意,称呼我千姑娘就好。”
风衔珠看到灰袍女子的面容的瞬间,几乎想要大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灰袍女子看起来年纪比她还要稍微小一点,标准的瓜子脸,水汪汪的杏仁眼,肌肤白白净净的,笑起来左颊微现梨涡,长相很是甜美,完全看不出是个狠角色!
待灰袍女子报出自己的姓氏,她更是吃惊:这女人竟然姓千?“千”是泽国皇族的姓氏,民间绝对没有第二家姓千的,这女人竟然真的是皇族中人?
这个姓千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野心,才敢私下创办血花会,并与乌衣卫策划这一出出的阴谋?君尽欢到底又想干什么,才会和这个女人勾结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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