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安道:“他是不是那位师父倒不要紧,我想他四处云游,也许认识擅长催眠之术的高人,我向他打听打听也是好的。”
方丈道:“释空昨夜受了外伤,寺里草药不够,他带人上山挖草药去了,你可暂且在寺里歇歇,待他回来以后我再将他介绍予你。”
风鸣安道:“那就多谢方丈了。”
方丈道:“有请施主随我去客房歇息。”
两人出去了。
偏殿安静下来。
风衔珠还是没敢出来,心里却很感动:风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但父亲每日奔波忙碌的不是如何保障自己的安危,而是到处为她寻找解药和恢复记忆的法子,天底下真没有比父亲对她更好的人了……
因为父亲就在近处,她感到安心了许多,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浑浑噩噩中,白天过去了,夜晚静悄悄的来临。
风衔珠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悄悄跑出偏殿,潜伏在黑暗中观察四周的动静。她听到僧人们议论说乌衣卫已经离开此山,这才放下心来,而后趁僧人们聚在大殿里做晚课时才悄悄溜出来,去敲释空师父的房门。
“进来。”释空因为受伤的缘故没有去大殿作功课,而是躺在房间里歇息,听到敲门声也不问对方是何人,就请对方进来。
风衔珠闪身而进,将门关上后跪在床前,给释空磕了两个响头,真挚的道:“衔珠多谢释空师父屡次救命之恩,还望释空师父给我报恩的机会。”
“姑娘快快起来。”释空摆手,“贫僧所为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姑娘你为何还不赶紧离开?”
“我怕乌衣卫潜在四周徘徊,不敢白日离开。”风衔珠道,“另外,我还有两件事情想向您打听。”
释空道:“请说。”
风衔珠道:“师父昨夜给我施术时,我想起了曾经忘记的重要经历,可惜的是途中突然醒来,未能记起最重要的一段,如若可能,我想请您务必再给我施一次催眠之术。”
释空道:“这事我可以应承,只是我眼下受了伤,这两日又极为疲惫,实在不宜再实施催眠之术。如若方便,就请姑娘留下地址,改日我准备好后再去找姑娘。”
“多谢。”风衔珠抱了抱拳,报给释空一个地址,接着又道,“另外,我今日躲在偏殿之中,听到有人向方丈打听擅长催眠之术的僧人,方丈说您云游四海,识得的僧人极多,让那人向您打听,不知您是否答应了那人?”
“那人确实找过我。”释空摇头,“但我看那人杀气太重,城府太深,只怕不是善类,与我无缘,我便告诉他我不识得这样的僧人。”
风衔珠听到大恩人这么说自己的父亲,心里很是难受,恨不得告诉他“那人是我父亲,他曾经是将军,身上难免带有杀气,但他并不是坏人,他杀的都是敌军,不曾伤害过无辜之人”,但又不便明说。
好在房间颇为幽暗,释空也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她憋了一会儿后说道:“您身怀这样的奇术,我担心您的身份曝光之后会招来麻烦,故而问问,既然师父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如若您将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您务必给我一个信儿,我定全力以赴。”
释空颌首,笑笑:“姑娘所言,我记住了。”
风衔珠随后告辞,趁着夜色从寺庙后门离开,往官道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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