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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明明也都懂事了,却连这最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要如何做吗?”医魔严柴主看着此间气氛微重,便无可奈何的先声说道。

苏榛榛仍旧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原本想伸出去的手,也被站在自己身边的魏安阳紧紧的攥住了。

医魔严柴主便接着说:“先找找自己有没有能点火照明的东西。在这一片漆黑的密室中,氧气很是重要的。而火光不仅能够照亮,也能够让我们判断密室中的氧气是否充足。”

仵作少年倏地一惊,本来被魏安阳训过的他,此刻争着喊起来:“我,我有火石!就在我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面!我有!”

对弈的小少年轻声埋怨着:“有不早拿出来,还非得等人去问。”

现下,能够点火的工具有了,只差能够被火点燃,用作照明的东西了。

自然而然的,所有人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挂在密室四周墙壁上的已经熄灭的蜡烛。

只是苏榛榛不由得心里产生了一个疑惑,那蜡烛挂在墙壁上,是如何做到同一时间被熄灭的呢?其实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后者,被熄灭之后,还能够重复被点燃使用吗?

苏榛榛并不知道,刚刚又被那医魔严柴主说了一通,现在连想去尝试的心思都没有了。万一,之后再点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毒烟抑或着会爆炸?

她甚至不敢想象那些恐怖的结果,直愣愣的摇起头来。

魏安阳感受的真切,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在这场黑暗的环境中,冷漠的微笑。甚至没想过让别人瞥见他自己微笑的模样。

至于其他的什么,他已经全然不在乎。

倒是这时候,那顾岭树放下了笛子,重新将那支白色短笛别在腰间。甚至也没和别人打过招呼,三两下跃至一个蜡烛前面,伸手便直接取了下来。

取下来那根蜡烛之后,又三两下蹦了回来,一边缓缓说道:“那四周墙壁的蜡烛,我也给拿了下来,火石拿来打个火,先将这昏暗的地方照亮吧!”

寂静,无人回应……

可如今却不是应当无人回应的时刻。

魏安阳说一不二的凭借微弱的轮廓,走到那仵作少年旁边,一边拉着苏榛榛。然后拿过来仵作少年手里面的火石。

两个火石一摩擦,噼里啪啦的便产生了一阵火星。几个火星奔溅到顾岭树手中拿过来,放在地面上的蜡烛上,蜡烛便就被如此的点燃了。

刹那间,蜡烛摇曳的微弱光线,将整个黑暗的密室点亮。

说实在的,这光线真的不强烈,甚至很弱。只是因为苏榛榛她们几个人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待得久了,于是许久不见的微弱光线,在他们眼里也变得极为强烈。

既然如今能够看得清楚四周的环境了,那么寻找这间密室的出路也随即而来的成了当务之急。只是,苏榛榛环顾了一下四周,从之前相比,除了那堵来时的路上凭空产生的墙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变化。

苏榛榛她权衡再三,又说出来了刚刚那句话:“各位,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试一试。哪怕会遇到危险,可如果不去尝试,那么始终都是如此模样。我们不会有任何进展,不会有任何改变。”

“难不成,我们真的要等到外面的衙役小厮们发现了之后,才急匆匆地过来营救我们吗?我不知道那样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只是在这密室中,一根蜡烛也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又会是一片漆黑,又没有食物和水……”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苏榛榛说的并非假话,而是如今实打实的事实。事实如此,却也怪不得谁。

只是,明明知道那是事实,明明知道应该去尝试了。可到了真正应该迈上那么一步,去尝试那或许会失败,会很惨的机会时,却没有一个人敢先一步站出来,说起他愿意先尝试。

无奈,又应几许?

顾岭树看见如今也没有人愿意过去尝试,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便也不管别人如何想。便缓缓朝着那面墙壁走过去,伸手就要触碰那原本的开关。

苏榛榛缓缓想来,其实谁去触碰那个开关又有何区别。总之都被困在这方密室之中,无论是谁,到最后的结局都将是一样的。

那机关一旦被触碰到开关,机械的动力就会源源不断开始改变密室内的一切。在这种情况之下,除非有人能够立刻逃出去这间密室之内,否则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下场。

或生或死,所有人都将同生,也将同死。

只是,在这间密室里耽搁了太久,也不知道那裁缝跑到了哪里。若这密室之后的出口,连通的是城内,姑且还能够追得上,至少她绝对逃不出幽州城去。

可若是这密室之后的那连通的出口,能够所至之处是幽州城外。那么那裁缝估计早已逃之夭夭,不见得去了哪个地方了。

或是大唐的其他地方,或是向西去西域,或是向北去戎狄……

只是无论去哪里都无所谓,因为只要连通的出口是城外,那么那裁缝除非自己落网,否则将再难追上。

苏榛榛想起这些,便觉得如今一切或许都晚了。若是她当时不去触碰那面镜子的棱角,是不是还能够原路返回,从其他的途径追上那名裁缝?

正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那顾岭树已经伸出手去,轻轻的触碰了那机关的开关。

刹那间,又是一阵机械滚动摩擦的声音,那声音时大时小,和她们之前听到的声音都不尽相同。

或许危机将至,抑或着他们成功了?

魏安阳将手攥的更紧了,苏榛榛略微有些诧异的看着身旁站着的魏安阳。她有些恍惚,为何魏安阳要如此攥住自己的手掌?

是依赖,是在意,还是无所谓?

正在此时,那面镜子又从那严实和缝的墙壁伸了出来。只是,苏榛榛隐隐约约觉得那面镜子上,有些许不同。

那对弈的小少年,总是善于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便踉声大喊起来:“那镜子上,留下来的可是血迹!?”

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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