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榛榛点头,缓缓回应:“嗯,这店铺里我也看遍了,再找不出来一样新的线索了。”
“是吗?”对弈的那小少年突然讥讽起来,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到店铺内挂着一副壁画的地方。
壁画上面溅上了鲜血,苏榛榛之前环顾四周环境的时候粗略的瞥见过它,当时只觉得这里是案发地,墙壁被溅上鲜血也是可以理解的。
直到如今,那小少年再走到那壁画前面,用手轻轻指着的时候,苏榛榛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
刚才那仵作少年验尸之后,说的便是掌柜的鲜血并未呈现出喷溅的状态,而那壁画挂在墙上,鲜血是如何喷溅上去的?这是其一疑惑之处。
至于其二,便是那面墙壁上,单单只有壁画上面挂着奔溅上的鲜血,而那墙壁雪白无暇,甚至一点血的痕迹都没有。如今这么一看,真真是别扭极了。
那小少年指着墙上的壁画,接着开始说道:“你们便没有发现,这面墙上的壁画有所奇怪吗?明明四周均是雪白的墙面,为何单单这幅壁画会有血迹奔溅。看着血迹有些还未干涸,还是新迸溅上去的。”
魏安阳顺着小少年的手指方向看去,的确那副壁画多有问题。他走过去,将那副壁画,从墙壁上取下来。
谁也没想到,那壁画背后竟有一个密道。入口只有一张壁画的大小,但是进了入口,再朝下走,里面便足足高两米。
苏榛榛惊讶的凑过去瞧,“没想到这壁画背后,还有这番世界。怪不得,周围没有人真正看见那裁缝去了哪里,或许是通过这密道逃走了!”
顾岭树听着听着,便准备进入密道中。却被魏安阳一把拉住,拦了下来。
魏安阳问:“你现在便要直接进去密道吗?”
顾岭树回答:“当然,已经发现了线索,总不能就扔在这里,不管不顾吧?”
苏榛榛瞧着顾岭树,又问:“可万一里面有危险呢?你这么贸然进去,遇到了危险你甚至来不及反应。”
顾岭树只摇摇头,“放心,我有能力做出反应。别忘了,我师父是谁。”
苏榛榛便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继续劝顾岭树怎么怎么样。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决定的,已然决定的事情,便是别人说再多话也不会更改什么。
顾岭树就这样从壁画撤下的入口,钻进了那条密道中。脚步踏地,并未发生任何危险的事情。
苏榛榛看着魏安阳一眼,几人互相对视,然后从苏榛榛开始,跟着顾岭树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那条密道入口。
进入密道前,魏安阳特地吩咐那群衙役小厮,将这城南的陈家记的店铺守好,还有那群现在阿婆罗门毒毒发的店铺里的小厮们都要守好,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最后进来密道的是严柴主,因为和他对弈那小少年个子太矮,只能在他抱住向上举的情况下勉强够到密道的入口。
于是,严柴主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进入密道内的最后一位。
其实他和那少年两个完全有必要不进入密道,可魏安阳苏榛榛他们三个人,谁也不知道严柴主很那少年为何恰巧就在幽州城内。
还不是那远道从京城而来的老大人找人托了口信,特意求他那么做的。不然,严柴主这种不愿涉世的性格,是断不会管这些嘲哳的闲事的。
他跟着那小少年,在苏榛榛他们三人的身后紧紧跟着。
这条密道,并不宽敞,所以只能单人一个跟着一个的朝前走着,并不能两人或是三个人并排行走。
走着走着,密道突然宽敞了起来。他们几个人走到了一处密室,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无门无窗,仅仅靠着旁边幽冥般的蜡烛火光燃着。
照这样看来,苏榛榛猜测那裁缝应该是刚从这里经过不久。不然,那蜡烛断不会燃烧着,还能发出幽暗的火光。
“看样子,那裁缝走不远。”魏安阳看着他身旁挂在岩石墙壁上的烛火,一边拿下它来,一边说道。
“或许吧,只是,未必不是个陷阱呢!”顾岭树在最前面走着,一边缓缓说道。
他向来是稳重的,毕竟师从钦天监的方某人,对于这种或许存在的危险,总是有种特别的感觉。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眼前的场景总有些许诡异。
苏榛榛跟着他在后边走着,仔细的观察四周的场景。
这间密室里,她左右走了一圈,也并未找到哪里存在着能够离开此处的门窗。
貌似,唯一一条可以离开的通道,只有她们刚才来时的那条。
走在最后的那对弈的小少年,突然来了句:“烛火摇曳,便肯定有通道。即便没有烛火,在密室中光是凭借人体,也总能判断出所谓的出口在哪里?”
“在哪里?”苏榛榛缓声问道。
那小少年瞥见她一眼,继续回答:“将手持于面前,然后轻轻的吹上一口热气,再将身体展开来,凭借判断哪一端的手掌的温度下降的更快,便能够轻松的判断出来,所谓的出口在何处。”
苏榛榛似恍然大悟,忙说:“凉的快的那边,就是有风袭来的,空气流通快所以更容易降温,所以那一端便就是出口!”
“对,没错,只是如今,不需要伸手。”
顾岭树回过头,看了眼旁边的烛火,那摇曳的方向是固定的,在他心里便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的大概。
魏安阳说:“的确,光是看着摇曳的烛火,火光指向的方向,那边就是通风的地方。”
苏榛榛朝着魏安阳手指的方向看去,心生疑惑:“可那边是,一面死墙啊!”
魏安阳只摇摇头,回头轻声轻语的说道:“死墙如何,就是当初那壁画放在那,不也是个死墙。既然有风,便就有口,那至少会有机关的。”
医魔严柴主迟迟没有说话,因为他在观察那面墙。
从他进来时,便一直关注着那面墙。所谓医术的望闻问切的望,如今用在这里也未必不可。
他缓缓走过去,轻轻按下那面墙上某处靠下的位置,只听机械摩擦的声音空然响起来。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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