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摘了帽子扯了胡须的卜者,不对,应该叫一意小和尚捂着面孔泣声哀嚎,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这下反倒弄得方青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说你个僧人,跑来这占卜,这不是骗人钱财?”方青把宽帽给一意小和尚戴了回去,把那两撇胡须也胡乱贴回小和尚的上唇,就是贴得有点歪。
让那胡须从英伦风变成了日式风。
“谁说我骗人钱财的,我可是大相国寺后廊第一卜者。”听闻方青贬低他,一意小和尚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让他胸口都挺了起来,干净的眼珠子瞪着方青毫不示弱。
偷柴贼!
谁怕谁!
“呼,小和尚吹牛都不打草稿。”方青才不信这“大相国寺后廊第一卜者”的称号呢。
怎么可能有这么中二的称号?
就在此刻。
“您便是神算子,大相国寺后廊第一卜者罢!”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刚走进后廊,瞧见了一身玄色宽袍的一意小和尚,眼睛一亮跑了上来对着一意小和尚躬腰拱手。
好家伙。
来客了!
一意小和尚先是用手正了正自己的宽帽,再吐了点口水擦了擦自己的胡须,然后双手负在身后,那模样当真像个小老头。
“正是在下。”
方青惊了,打脸来得这么快?
他也不出声,就和郭清秋站在一旁瞧着。
“神算子,你帮我算上一卦,我明年开春科举能否榜上有名?”书生攥着双手,满眼期待地等待着卜者的回答。
卜者,也就是一意小和尚,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继续缓步来回走在廊下。
书生就这么跟在身着玄色宽袍的一意小和尚身后,等待着他眼前“大相国寺后廊第一卜者”的占卜。
这也不能怪这书生如此相信占卜之术,大宋的占卜可谓是充斥了各个阶层,无论是平头老百姓,还是官员皇室,都热衷于占卜。
“哎。”
来回走在廊下的一意小和尚突然叹了口气,从他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不得。”
不得二字,让一意小和尚身后的书生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不灵不要钱,你不必给我钱,等来年开春贴榜之后再付也不迟,”一意小和尚很是大方地抚慰着书生的心灵。
书生来得快,走得也快。
站在廊下的方青这下知晓一意小和尚这大相国寺后廊第一卜者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了。
特么就整个大宋的取士而论,录取率仅为千分之一。
你说“不得”那指定没啥毛病。
但这些不中还觉得是卜者神算的书生是指定有毛病。
“这就是你所谓的神算?”方青横着眉毛叉着腰站在一意小和尚面前,刚才在书生面前还一副高人模样的一意立马萎了。
“偷柴贼,哦,不,大哥,来年开春小的孝敬您一根糖葫芦,不,三根。”眼珠子瞅了瞅身前三人,一意小和尚立马改了口,拖着一身玄色宽袍悄悄凑到方青耳边说着。
“我攒些铜钱也不容易,你可莫要拦我发财路。”
方青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当然不会拦一意小和尚的财路。
事实上他还想了一下自己能不能帮人占卜,不过想了想觉得不是太赚银子就算了。
“不会拦你,不过你得去帮我取一捆香火,你们这寺庙卖香火也忒黑了。”早在经过佛阁之时,方青就问了一捆香多少钱,那价格让他直呼奸商。
是哪个奸商定的价?!
“不是,这你都要白嫖,还是从我身上白嫖?”一意小和尚直呼眼前之人丧尽天良,之前偷他柴火就罢了,如今给佛祖上香都要从他身上白嫖。
你,你没有人性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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