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两个,偷柴贼!”小和尚认出来了眼前二人,不正是那天从资圣门前琉璃塔中跑出来的偷柴贼么。
现在的贼人都这么猖狂的么?
这在门房的柴不偷,跑来找他这个砍柴的人?
难不成他们想把自己偷走,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哇,救命啊!”小和尚害怕了,他可不想被这两个人拐走天天砍柴,在这里他起码隔几天还能休息一下敲敲木鱼。
小和尚跑之前还拾起了脚下的斧子,剩下了他砍下的柴火。
带走斧子当然是怕这两人捡起斧子来追他,剩下柴火则是为了拖延这两人。
他们那么想要柴火,这些柴火够他们捡一会了。
“大哥,他跑什么?”坐在方青肩上的郭葵显然不知道这小和尚跑什么,奶声奶气地疑问道。
“小和尚跑去叫人喽。”方青淡淡一笑,跟着小和尚在落叶上的脚印,缓缓向着那被树林掩藏在后的大相国寺走去。
。。。。。。
“不好啦,不好啦,师父。”小和尚跌跌撞撞跑进了大门楼阁,还差点被门口的门槛绊了一下。
大殿两侧有走廊,这走廊上挂的可不是俗物,而都是些本朝著名人物的题字。
除了名人题字之外,左边大殿的墙壁上画有炽盛光佛降九曜鬼百戏图,右边墙上画有佛降鬼子母揭盂图。
而被这炽盛光佛降九曜鬼百戏图和佛降鬼子母揭盂图包围的,那独坐于佛像前的僧人。
宛若在参透这世间至上的佛理。
“师父,师父!”小和尚平日里还真不敢在这时叨扰自己的师父。
但那两个偷柴贼差点就把他从寺里劫走了,一想到以后被那人恶狠狠地逼着砍柴,小和尚就浑身发抖。
小和尚越仓促,就越显得那盘坐于巨大佛像身前的僧人越沉静。
佛陀三学,修戒,修定,修慧,应是如此。
直到那小和尚越来越近,这盘坐的僧人才睁眼眼睛,默默抬起手用那海清僧衣擦了擦嘴角的糖粉。
而那供奉在佛像前的一盏狮子糖,少了些许。
“一意,你若是无要紧事,为师可不会饶过你的脑袋。”那盘坐在蒲团上之人转身,那花白的胡须,正是那日被方青放倒在地的僧人。
也就是小和尚一意的师父。
大相国寺的僧官之一,法号智浅。
“师父,那日的偷柴贼又来了,就在后山林中,差点就把我逮住了,师父,你差点见不到我了。”一意小和尚眼睛通红,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珠子总是飘忽到那些供奉的饮食茶果上,还咽了口口水。
“什么?就是那日雨太大,乘着石板滑腻,偷袭为师,让为师不小心摔倒的那个偷柴贼?”
智浅一扫刚才的冷静,瞪大了眼珠了,瞪完又猛然觉得有是风范,又缩了回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是啊,就是那个偷柴贼,还带着当日那个伤风败俗、凶恶至极的娃娃。”一意小和尚连连点头,他其实被吓得压根没敢多看。
但在他的想象中,那个坐在肩上的娃娃就像个凶恶的小鬼。
真是骇人!
“别急,待为师想想。”智浅主持让自己的徒儿不想慌张,盘腿坐在蒲团上思索着。
让他这个六十九岁的老人家跟那个鲁莽的年轻人交手肯定不合适......
有了!
智浅的眼睛一亮,催促着自己的徒弟,“一意,快去找你智深师伯,告诉他有贼人进咱们寺庙了。”
哼,智深这个老秃驴,敢在师太面前抢我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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