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的一剑!”
“这就是传说中的剑仙吗,果然非同一般!”
顾季同也看到了刚才那通天彻地的一剑,忍不住出声感叹,一脸地向往。
男人嘛,谁还没有一个仗剑飞行,斩敌于万里之外的剑仙梦?
顾季同最初的修仙梦,其实就是从幻想成为剑仙开始的。
只是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入了医仙谷,成为了一名治病救人的医修。
“屁的剑仙!”
见弟子这么推崇一位剑修,随身老爷爷有些吃味,不屑撇嘴道:
“不过就是一个无相境的剑修而已,放在千年前,连给十二医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老夫授你的医祖传承,虽然并不擅战,但是只要修炼到了高深处,自然是一法通而万法行,一样可以耍得一手好剑。”
“相反,这些只会耍剑的剑修,一辈子也就只会耍剑玩了,你让他们去给人看个病、祛个毒或是除个蛊试试,他们能行吗?”
“还有,自古以来,医、毒都是相通的。”
“咱们医仙谷的医祖传承中亦有毒道十三篇,只要你修为到了乾元境,对付刚刚的黑熊精也一样会不费吹灰之力!”
顾季同有点儿懵逼。
没想到自己一句感叹,竟然把师傅给刺激成了这样。
“师傅说得是,咱们医修的传承并不比剑修逊色,刚刚是弟子有些浅薄了。”
想到之前老爷子在医仙殿前,拎着依云仙剑大发神威时的英武之态,顾季同就知道师傅所言非虚,并不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连忙顺着师傅应承了两句,老者的面色这才有所好转。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飞舟之外一脸和善笑意的樊文成,老者的眉头微微皱起,越看越不顺眼。
“这个剑修,总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笑得太假了。”
“还有,刚刚他挥出的那道剑光虽然凌厉无比,但是那黑熊精也是不弱,按道理应该是能够躲过去的。”
“可是结果,他却偏偏把黑熊精的一只熊掌给斩落了下来,就好像是那黑熊在故意配合他一样……”
顾季同也轻轻点头附和。
“还别说,经您老这么一提,弟子也有同感。”
“刚刚那黑熊精撤回手掌的过程中,好像突然停顿了片刻,正好就被那道剑光给削到了胳膊上!”
“师傅,您说,这人一妖,别不是在故意演戏,想要给掌门他们下套吧?”
看着飞舟船头,正与樊文成聊得火热的司承宣几人,顾季同一下就着急起来。
若是这位剑修真的没安好心,掌门他们又毫无防备,打开阵法防御请其上船,那后果,简直就是有些不堪设想啊。
不管师傅刚才怎么贬低剑修,这个樊文成到底也还是一位无相境的强者。
一但让他登舟上船,失去了防御阵法的庇佑,他们这一船老小,怕是都要凶多吉少了啊。
“应该不是在演戏。”
老者微微摇头:
“那黑熊精的手臂被斩落的时候,妖血四溅,痛呼惊恐之色,也并不是在作假。”
“老夫一生解剖过的妖尸无数,那手臂与妖血若是事前就准备好的,必然瞒不过老夫的神念感知。”
随身老爷爷自信满满,是不是假肢与假血,怎么可能会瞒得过他这个看了一辈子病的老仙医?
“可是,如果不是演戏,这剑修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点儿……”
老者凝眉自语,一时间竟也有些不太好判断这个及时出现的剑修,到底是不是别有所图了。
旁边。
李永年听到老者的纠结自语,不由微微摇头轻笑。
他肯定不会告诉这个只剩下一颗脑袋的随身老爷爷。
刚刚那只黑熊精之所以会在剑光来临的关键时刻,身体突然僵直了刹那,就是他在合适的时间点上,在黑熊精的身上做了一点儿小小的手脚。
这才让黑熊精没能及时撤回手掌,被那从天而降的一道剑光给斩了个正着。
而且。
那黑熊精被斩落手掌之后,所发的惊恐痛呼之声,也并不全是因为自己的熊掌被斩落给疼的。
更多的,其实还是被刚刚它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意外给吓到了。
意识到了这次可能是真的踢到了铁板,自然是不敢再有片刻停留。
所以。
黑熊精断臂残血是真,惊慌失措、落荒而逃也是真。
但是真正让它感到恐惧害怕,甚至避之而唯恐不及的,却并不是被正在与司承宣几人侃侃而淡的剑修樊文成。
而是一直隐藏在暗处,始终都没有露出半丝气息的李永年。
至于樊文成与这只黑熊精到底是不是在做戏唱双簧,整个飞舟之上的所有人中,估计也就只有李永年一人最为清楚了。
早在飞舟还未路过这片山林之前,李永年的神念就已经提前将这里一览无遗了。
黑熊精做为此地修为最强的无相境大妖,自然也就成了李永年的重点关注对象。
顺便地,李永年也从周围一些小妖的口中窥探并提前知晓了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隐秘。
比如,某位剑修为了获取更多的修行资源,不惜与一只黑熊狼狈为奸,引诱、打劫甚至谋害过路此地的人族修士。
比如,看到医仙谷的飞舟之后,一人一妖暗中密谋,要上演一出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英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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