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阳再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除了脸色有些煞白外,根本看不出来他同往日有何区别。穆云祯担忧地看着他,想去关怀询问,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了?”
倒是裴清抬起头,看着头发还有些水滴的某人,一脸严肃,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恩。”张丹阳就应了一个字,可以听得出声音似是有些沙哑。
“继续。”
没有多余的安慰,这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只是拿起刚才装相片的盒子递给张丹阳,然后说:“我看了下,里面除了那张照片外,没有太多起实质性作用的资料。小穆,你刚提到的时间上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张丹阳拿过资料盒,然后开始翻阅查看里面的东西。穆云祯见裴清问起,脸上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照片上爆炸的时间正好是、是。。。。。。”
“是什么?”裴清从未见过穆云祯说话如此吞吞吐吐过,心下疑惑不解。张丹阳也看着他,一脸莫名。
“唉。”穆云祯叹了口气,说,“那天是我妈妈的头七。”
“什么?”张丹阳都要被穆云祯给弄糊涂了。刚才的报纸和他的口述,他的母亲不是年初在海啸中死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是年中的头七?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们来的原因。”
穆云祯看着张丹阳和裴清,右手在沙发边缘上有一搭没有一搭地摩挲着。
“二十三年前的大年初二凌晨,我母亲突然一个人开车外出,却因为突发的海啸而引起车辆侧翻。当我外公和父亲感到的时候,母亲已经奄奄一息。后来几番抢救,医生都表示无法挽回。随即,外公便向外界宣布母亲死亡的消息。当时我也一直认为母亲死了。直到那一天,父亲带着我,去到一个地方。”
穆云祯回忆着,那时候,他才六岁不到,就被父亲牵着来到一个偌大的实验室里。接着,他就在一个透明的蛹仓里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透明的蛹仓?”裴清同张丹阳互看,一个死了半年的人为什么要装进蛹仓?
“恩,父亲说,那天是母亲的头七,他带着我来见母亲最后一眼。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要把妈妈装进盒子里?”穆云祯语气淡然地说着,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还没问完,父亲就大发雷霆。接着,就把那个实验室给”
穆云祯当然是说不出什么“砸得稀巴烂”之类的话,想了半天,才慢慢吐出两个字“砸了”。
张丹阳两人自然是知道穆勤的脾气。想想这云小兔那时才多大,却要面对这些不幸。也怪不得之前他会说,母亲的死他并未有多痛苦,长大后,这种痛苦就更少了。估计当时都给吓懵了。
“后来我查了那次爆炸的资料。但,几乎只有个事件简介,却看不到当时的处理结果。更为奇怪的是,当时炸死的那群人中,还有着名生物制药专家卫继恒以及他的妻子,也就是已卸任半年的前任市长黎东耀的女儿黎梨。哦对了,还有一人,估计你们不认识本人,但是却很熟悉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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