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说说看。”张丹阳一边说着,一边给了旁边女干警一个手势,示意她注意记录。
“就,闻到一股味道。”余畅头微微向上扬起,眼睛看着上方做着回忆的样子。
又是味道?张丹阳跟女警对视了一下,然后转头问道:“什么味道?”
“恩。土的味道。”余畅很肯定地回答。
听到这回答,张丹阳习惯性地微眯了下眼睛然后身子往后一靠。而旁边的女警此刻也停下笔一脸无语地看着余畅。
余畅看了看张丹阳又看看了女干警,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们不信?”
“一个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土味?”
张丹阳这句话就有了歧义。一个意思可能就是纯粹有泥土的味道,比如人跌入什么泥潭里而另一个意思就是骂人老土、落后。
“就是泥土的味道。怎么说呢,我想想,”余畅死命地想找个什么词来形容,他绞尽脑汁,然后就开始懊恼自己读书少,“他撞了我,然后头也没回的就走了。当时我除了觉得烦躁和害怕以外,就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过当时的情况哪里会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那股味道真的很特别,就是,那种泥土的味道不是因为自己摔了一跤或者沾染上土以后有的,而是那人自身散发出来的!就好像人的体香?狐臭?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余畅双手胡乱地比划着。
“人身上散发出泥土味?”纵使张丹阳聪明绝顶,也无法领会余畅这天马行空的话。
余畅也是无语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原来人家说的词穷就是这种感觉。
此刻问话已陷入了瓶颈,余畅的供词完全没有任何建设性意义。张丹阳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正在这时,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就见吕长州伸了个圆圆的脑袋进来。
“张队,你出来一下。”
张丹阳立刻站起了身然后对余畅说:“你先等一等。小刘,你照看下,我马上回来。”
“好的,张队。”
张丹阳一走出去,就见到吕长州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人。
“有人要来保释余畅。”
“保释?我们并没有公布余畅是犯罪嫌疑人,怎么就有人来保释了?”张丹阳满脸诧异。
“最离谱的是,你知道是谁来保释他吗?”
吕长州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张丹阳直接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才乖乖交代:“就是那个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征战法庭多年未尝一败”
“说重点。”
“江弈秋,江大律师。有钱人的专用”
“江弈秋?”张丹阳倒是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威城只要是他接手的官司就从没有打输过,所以他一直是威城有钱人圈子里的座上宾。“是个厉害角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吕长州问。
“那孩子只是来协助调查的,既然问不到什么,就让他走吧。”
“线索岂不是又断了?”要不是职责所在,吕长州真的想飙上一句脏话来解气。
“张队长?”就在两人对话之际,一道磁性低沉的男声响起。张丹阳和吕长州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带着金色边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却又气场强大的男人。
“久仰张队长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像江弈秋这种混惯名利场的人,说话一股子官腔味。但神奇的是,他的举止神态和浑身散发出的气韵却又是那么的成熟稳重不落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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