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
白衣弟子话尚未说完,倾君墨已一甩襟袖头也不回地出了济和堂。
一出和济堂,和光同尘往山上走,倾君墨往城外走。一人急急去寻画心,一人匆匆去拦书逸。二人皆发现,荒芜了六七年的青城一夕之间,林木遍野,郁郁葱葱。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衬着飞雪簌簌,仿佛不能再有比这更清奇的景致了。
倾君墨唇角一弯,心头微动,更是脚底不停地往城外行去,他知道这是画心做的,除了她,哪方神仙还有这胆子枉顾天规法条,违逆君隐之意,敢自作主张地在人界大行法术。
想起君隐,倾君墨又换成一阵冷笑。
画心虽罪孽,心却是暖的。
君隐看似光风霁月,手上不沾一血,那颗心却是乌黑乌黑的。
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倾君墨仰头看了看天,笑得满脸讥诮:君隐,纵你机关算尽,终究还是得不到她的。
你们永远,都是殊途。
和光同尘踏着四野青葱,却踏得一心孤寒,她做到了,这便是她说的要赠他一城山清水秀。
所以,她该走了。
行到青隐山下,和光同尘便嗅到了暗香盈盈,抬目远看,高山之巅,卿楼之内,似有红霞飘落,那一树梅影绰约,直瞧得和光同尘一心透凉。
晨时她说:“我答应你,不待此枝长成树花开满枝头,我绝不走。”
他原以为她要为他留。
却原来,她只是委婉地告诉他,她要走。
和光同尘此时才明白,她一直都是在向他告别。
她口口声声说明日,哪里还有明日?
和光同尘足履生风,匆匆赶回卿楼,来不及抚净衣衫上的风雪,带着冰雪沫子径直推开了画心的房门。
果然,她不在了。
炉火熄了,床帐空了,干净得就像她从没有来过。
满亭满院,徒留下,她说送他的,花开半院,香盈满山。
和光同尘匆匆就往外走,走到拱门处又停住,俯瞰满城青翠,他又开始琢磨,该往哪走?
她,是去杀百里祭了还是去山下施法了?
瞧这一城青碧,百里祭那里,她应该分身乏术了吧?
可无论她去做什么了,和光同尘知道,她都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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