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安接过玄隐递过来的夜光杯,竟眼拙得看不出是什么做的,通体晶莹,光华璀璨。只是看着像旧物,想来是用过有些年月了。
兰若安见日头正盛,不由冲着玄隐笑道,“姑娘一路辛苦,若不嫌弃,且随我进去喝一盏茶。”
“不必了,我还要回去向公子复命。”玄隐冷冷拒道,不待兰若安再留,转身迅疾消失在念安堂,来去如风,不留片痕。
兰若安微微讶异,讶异画心身侧一个侍女竟有如此风华,言辞清冷绝尘,行举贵气雍容,不怒自威,令人不敢冒犯,即便是城里的名门闺秀亦不能比之。
玄隐离去许久,兰若安才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那对夜光杯,杯底各用朱砂刻了一个字,一盏刻的是逸,另一盏刻的是心。
兰若安不知怡红公子原该叫做画心,暗忖,这难道是书逸和桃心儿用过的旧物?
怡红此时送来这个,是何用意?
莫不是想在宴会上对桃心儿发难?若当真如此,借势打压一番白露苑也好。
兰若安胡乱猜测了一番,也没个结果,便又去看那两坛白露茶。
白鸢花本是神花,被君隐种了一株在这凡界,苍梧山虽然灵气颇盛,比之画情谷却是差远了,白露苑的白鸢花只有在每月十五灵气最盛时才能结出少许花露,是以,白露苑内的白露茶虽清冽,终归是涩了点。
君逸以前确实最爱喝白露茶,人即便失忆,喜好也是不会变的,从君逸到书逸,他还是一样爱喝白露茶,也还是一样会对画心一见倾心,惜爱如命。
起开坛口,竟闻不到任何香味,兰若安将信将疑地取了半勺,沏了一盏白露茶,闻着,依旧无色无香。
“怡红这是捉弄我呢。”兰若安见地灭从厅外进来,不由嗔道,就说嘛,白露茶这么稀罕的东西,哪里就能有两坛。
地灭看了看茶,茶色清漾,笑道,“你先尝一尝,再看怡红有无欺你。”
兰若安将信将疑地轻轻啜了一口,只觉得入喉清香四溢,唇齿间似有朵朵白鸢次第绽放,不知胜过白染那里拿来的多少。
“品茶和看人一样,不能只看表象,我那徒弟,就像这白露茶一样”
地灭话说一半却不说了,兰若安立即追问他,“怎样?”
地灭只笑道,“世人皆以为是怡红高攀了书逸,却不知,其实是书逸高攀了她。”
说罢,地灭便抱着一坛白露去了寒室。
“一坛白露就把你高兴疯了,满口胡话。”
兰若安嘴里不满地念叨着,心里确实高兴,这茶果真是好茶,再加上冷公子会前来赴宴,今年团圆宴上念安堂必然要大出风头了。
若是念安堂背后有了无心居这棵大树,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想来乘凉,由此兰若安操办起宴会来更是用心了。
无心居,冷公子
兰若安突然想起昨日在无心居里书逸与她说的那些话,立即抱着另一坛白露往寒室而去。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冒冒失失。”
地灭从寒室出来,被匆匆而来的兰若安撞了个满怀,兰若安心神恍惚,一个踉跄,手中一坛白露脱手而出,地灭一手扶娇妻一手接白露,眉头皱的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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