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脱口承认,众人哗然,将信将疑。毕竟相传,冷公子当年月神榜夺魁后,曾当众明言此生他有三不为:不拜师,不收徒,不婚娶。
只是嘛,如今媳妇都已经大张旗鼓地娶回去了,徒弟么这么大张旗鼓地收也未必不可能。
是以众人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
“冷公子可是自己应了?”
画心见众人质疑她,从腰间取出折扇,摇摇一开,踱步往前缓缓走到戏台边,故意前倾,将那扇子上的落款露给众人看,冷声笑道,“他的事,现在是本公子说了算。”
“传闻那怡红公子也是功力非凡,月神榜上大显神威,可你这弱弱纤姿,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弱弱纤姿?
画心勾唇一笑,收起折扇,从腰间抽出画骨神鞭,轻轻一挥,台下众人生生被凌厉的鞭风逼退了两三步,整个棠舞歌皆齐齐震动,唯有凤归凉立在花梯上浅笑安然,连曳地的裙摆都未曾扬起过半角。
玥城没多少人见过怡红公子,但是大都是见过这画骨神鞭的,往日里,桃心儿时常喜欢拿着它行街过市耀武扬威。见谁不顺眼了,立即一鞭抽过去,毫不含糊。
桃心儿美其名曰惩恶扬善为民除害,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众人都当她是为非作歹行凶作恶,纷纷避之不及,唯恐受池鱼之殃。
那时桃心儿用画骨神鞭打完人后,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打不过你就得受着。
这句话么,是画心在神界时常爱挂在嘴边的玩笑话,谁让那时她是身怀九幽之力天下无敌呢,红唇轻轻一吐,便是神之蔑视。
每每画心轻狂一语,君逸便笑得满眼宠溺。
桃心儿在人间仿之,嚣张至极,那张狂的姿态,那飞扬的红衣,倒也有三分画心的影子。却因太过张扬跋扈,倒是落了个“煞神”的名头,在玥城是人见人畏。
后来听闻月神榜一战,横空出世一个怡红公子,于月神台上赤手空拳强夺了桃心儿的画骨神鞭,一连二十七鞭抽得桃心儿几乎命丧当场。两日后一顶凤銮将怡红公子抬进无心居,一举终结了桃心儿年来随侍冷公子的趾高气昂。
这些传奇在玥城街头巷尾被人津津道来,无人不觉得是大快人心。
如今画心一拿出这画骨神鞭,众人立即便信了她的身份,不仅信了,还对她十分地仰慕和崇拜。
又见画心手间摇着的折扇,分明是冷公子书逸亲画亲题,可见冷公子对她恩宠正盛,不由对她的话更信了三分。
“不知公子要如何择徒?”
“这个本公子倒是还没想好。”画心面露迟疑,轻轻一合折扇,在掌中缓缓敲了几下,拧眉道,“有意为冷公子之徒的,先上这戏台子来站好,容本公子再想想。”
画心言语随意荒唐,形态浪荡懒散,一句“还没想好”不由让诸人觉得太过儿戏,仿佛是临时起意一般,不由令许多人都望而却步了。
大部分人是不信天上会掉馅饼的,所以选择了静观其变,也有小部分人经不住冷公子首徒身份显贵的诱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看着戏台上陆陆续续站了二三十人,站在角落里的午七不由气黑了脸,眉头皱得老深。
他家主子,堂堂幽冥殿殿主,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江湖第一杀手,武功高绝,辗转六年都未能拜入公子门下,这些个乌合之众,凭什么!
午七正思量着对策,怎么阻止这二傻子夫人继续任性胡为,怎么替他家主子打发掉这些草包对手
最终午七决定,实在不行他就只能亲自上阵了。
万一一个不小心被这二傻子夫人看中了,拜入公子门下,似乎也挺不错的。到时候主子那张脸不知要黑成啥样如此想着,午七心里竟美滋滋起来。
午七心里正窃喜着,却见三楼浮音阁的门微微一启,里面走出来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
并不似凤归凉一身贵气金碧辉煌珠翠招摇,此少年通身玄黑,长发高束,生的干净利落,眉目清冷,一脸神情淡漠,森气凛然,拒人千里之外。
浮音阁向来神秘,以往从未见过阁门开启过,众人纷纷抬头望去,皆知如今从浮音阁里出来之人必定身份非同凡响。
诸人咋舌,今天的棠舞歌可真是热闹,汇集了各路神秘绝顶的人物,譬如一代传奇怡红公子,譬如一掷百万金神豪富女,再譬如首次大开神秘浮音阁
黑衣少年凌空一跃,如鹏鹰展翅,身姿优美地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戏台上。
小小少年,年纪不大,功力不低,反掌一挥,行气运风,台上的众人立即被强大的气浪击倒,一团压一团,如下饺子般纷纷滚下了戏台,跌成一片,哀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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