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千两?画心眯了眯眼,哂笑,这可不就是书上说的一掷千金么。画心对钱财多少并无概念,便好奇地低声问了问一旁的卿九影。
“喂,小子,黄金千两价值多少?”
“够普通人家十辈子衣食无忧。”
“这么多!”画心暗暗咋舌。
听到画心小声嘟哝,又见她一身衣着华贵,一副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不知苍生疾苦之态,卿九影不由双眸一黯,叹息道,“也只够富贵人家欢场买一笑。”
画心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书逸,嫁到无心居后她都没盘算过他的小金库,也不知够养几只羽兮那样的败家吃货。
“你听说过冷公子书逸吗?”
“在玥城,谁人不知冷公子。”
“那他算不算富贵人家,有没有钱?”
“额”
卿九影迟疑,拧眉思索了一番,关于冷公子啊,男人们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他谋略多么精妙功法多么高绝,女人们茶前饭后笑谈的都是他才华多么横溢姿容多么倾城,倒还真没人探究过冷公子有没有钱。
大概是众人皆觉得,对于他那样一个超凡出尘之人,谈钱多俗,等同于亵渎。
奈何画心殷切好奇的眼神,叫卿九影不好拒绝,他便揣测道,“并未听说冷公子名下有什么产业,不过从他大婚那日的盛况来看,就连铺地的红绸都是上好的玉锦,一尺百金,整整铺了上千里,又何止是富贵可言。”
卿九影话刚说完,就听画心惊叹连连,“啧啧啧,原来那个呆子这么有钱。”
台上画心和卿九影窃窃私语,台下看客们以为二人在商议价位,当初卿九影初次登台,便有恩客为他一掷千金,而这位红衣公子分明更是惊为天人,黄金千两似乎确实有点不够看
“我出一千五百两。”
“一千百两。”
“两千两”
“”
午七看着堂堂东家夫人竟然在戏台上被一众恩客当做戏伶竞相拍价,不由额上直冒冷汗,此时他觉得纵有十条命怕是也不够向他家公子交代了。
午七苦着脸思忖一番,正打算先清场,再去负荆请罪,突然
“十万两”
一道威严霸气的女音立即将众人的目光从戏台上吸引了过去,纷纷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豪气冲天,张口就是十万两黄金,挥金如土的不是没见过,可挥金这么如粪土的
岂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凤归凉从棠舞歌二楼的歌月厅缓步而出,顺阶而下,明黄色华衣裹身,肩上罩着月白色纱衣,仿佛将天日流云穿在了身上,裙幅曳地三尺有余,盘龙绣凤,穿珠缀玉,光华流动,熠熠生辉。
凤归凉走到花梯一半处停住,臻首微抬,凤眸横扫,诸人只见她凤髻高挽,金钗玉珠,雍容华贵,贵气逼人。
棠舞歌是玥城最有名的戏园子,一楼是众堂,二楼是雅厅,三楼是贵阁。
贵阁只有一室,唤作浮音阁,向来都是有市无价雅厅有三间,正对着戏台的是棠轩厅,左右两侧分别是舞雪厅和歌月厅,雅厅亦是非身份显贵之人预定不到。
“一百万两!”
凤归凉见戏台上二人并不答话,红唇一吐,随即叫出了天价,凤目微抬,一个女子竟站出了君临天下的威仪。
在凤归凉强大气场的压制下,堂下几乎已经鸦雀无声。这分明很是匪夷所思,可凤归凉的气度往那一放,诸人便知,她不是玩笑,也不是狂妄,她,能做到!
看来来者不善!
画心微微眯了眯眼睛,她有自知之明,可不觉得她自己真的价值一百万俩黄金。
瞧着凤归凉行步轻盈,踏地无声,呼吸吐纳都几不可闻,一看便知是行家高手,功力深不可测。画心暗忖,如今她神力尽失,那呆子又不在,若当真动起手来,怕是讨不到便宜。
画心发现凤归凉也同样盯着她审视打量,那眼神带着三分挑丿逗七分玩味,似乎当真对她十分感兴趣,似乎还对她十分不屑一顾,那份轻缓从容之态就连画心也不禁被她摄服。
无所畏惧之人,那是多自信多可怕的存在!
以往叱咤天界的她也不过如此。
画心暗暗握拳,心中喋喋叫苦,她这女气十足的男扮像,平日里招招蜂引引蝶也就罢了,没想到今日竟还招来了这么一只闪闪发亮的金凤凰
画心并不认识凤归凉,应该说,在座之众无人识得凤归凉。
凤归凉见画心不应她,泠泠一笑,那笑声如浪潮般滚滚而来,尚未近身,凌厉的音风已经刺得画心肌肤生疼,可见她内力之深。
四周的氛围剑拔弩张,画心的目光一瞬也不停地盯着凤归凉,思量着对策,她虽不认识这女人,可放眼整个玥城,应该是没有人不知道书逸的名号,于是画心打定了主意,决定先亮明身份,用书逸的威名灭一灭她嚣张的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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