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又近黄昏,庭院寂寂,一闸流水淙淙切切,草木葳蕤丛生,夏蝉聒躁,衬得无心居里越发的清冷。
自君隐那夜离开,约摸已经过去了十数日,羽兮耐不住无心居里的静寂,时常溜出去晃荡,三五日不归也是正常,因此偌大的无心居里,便只剩下了画心和书逸二人。
谁说神仙眷侣好的,纯属造谣,应该拖出来打死,画心摇头晃脑,已经无聊得要长草了。
晃累了,画心百无聊赖地趴在书逸书房紫檀雕云纹的案桌上,无趣地看他的模样,西斜的阳光透过镂花老紫檀木窗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光,光影斑驳,光晕浅浅勾勒着他精致的轮廓。
“唉”
这已经是画心今日叹息的第九十七声。尾音拖得又长又重。
面对这样每天都要上演一百五十七声的唉声叹气,书逸已经习以为常了,按照画心这样的频率,再长叹三十声,差不多就到了晚膳时间,晚膳后再叹上三十声,差不多可以辗转入眠。
画心见书逸已然免疫了,连眉头都不挑一下,不由更是觉得无趣。
初时,她方一叹息,只轻轻一叹,书逸立即来百般讨好嘘寒问暖,却只换来她千般刁难胡搅蛮缠,被她虐完千百遍后,他终于渐渐冷淡,再到冷漠。
从言语关怀到不闻不问,再从眉头微蹙到无动于衷。画心琢磨着,她大概是失宠了
“呆子,你说你除了会看书作画修行练剑,还会做什么?”画心生怕书逸继续忽略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胳臂。
书逸缓缓放下手里的古卷,侧过冷眸,似笑非笑道,“夫人还要为夫会些什么?莫不是在责怪为夫太不懂情趣了?”
画心枕着胳臂,看着书逸,大眼睛扑闪扑闪,作死道,“你也有自知之明。”
被挑衅了的书大公子,搁下手里的古卷,彻底转过身来,不怀好意地笑着,伸手一把将画心抓过去,拦腰抱起,不由分说地出了书房,往里卧行去。
“你这是要干嘛。”画心见到书逸脸上邪肆的表情突然小心肝儿一颤。
近来吧,书大公子可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虽说还是依照约法三章睡着地板,可这睡前总喜欢拉着她耳鬓厮磨一番,若不是她时时装装心口旧伤复发亦或噬神毒发,吓他一吓,恐怕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哎吆,你快放我下来。我突然觉着心口好疼。”画心见形势不妙,立即故计重演,微蹙着眉头,手捧着心口,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
书逸低头一瞧,只见她面色红润,霞生双靥,眸光流动,气韵颇佳,不由笑得促狭,却又装作神色慌张满目关怀道,“心口又疼了吗?我帮你揉揉。”
说罢,一只狼爪立即探了过来。画心一见书逸今日未按常理出牌,知道计谋失败,立即缴械投降,“没事没事,我觉得好多了。”
“不疼了就好。”书逸笑得春风得意,微微颔首,坏坏地勾起唇角,问,“接下来是不是该毒发了?”
被书逸一语道穿,画心不由满面通红。原来这呆子一直都知道她是装的,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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