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染指着门口立着的穿菊纹烟罗衫的女子,随口道,“不如就让她领着桃心儿去吧。”
“那就按白姑的意思来。”月行云朝着门外的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那女子自领了桃心儿往后院石室处去了。
清者自清,不怕被污。
“不知白姑,想叙叙什么旧?”月行云一脸风轻云淡,闲适自若。
白染想起昨夜梦里心口插着尖刃浑身浴血的笙歌,还有笙歌对她说的话,不由一阵恶寒,眨了眨眼,掩饰住心虚,幽幽道,“想叙叙,六年前的惨案。”
“啪”一声,月行云执着叩桌的折扇应声而断,白玉扇骨碎若流雪,落了一地。
“白姑恐怕是忘了,此事触及阁中乃至整个玥城的不宣秘梓,妄论此事乃是阁中大忌。轻者门规处置,重者可当场毙命!”月行云冷声沉沉,一脸威严。
白染见月行云一脸肃然,讪讪一笑,道,“是我昨夜噩梦惊魂,一时疏忽了。”
到底是触及梓密不得外露,还是另藏隐情怕被揭穿呢?白染微微叹息,恐怕月氏不除,那件事将永沉谜潭,除非
除非挑拨了月行云和书逸,目前的玥城,只有冷公子书逸能动的了月行云。
白染这些年一直在书逸身上下功夫,处处助桃心儿百般讨好他,试图拉拢,奈何书逸和月行云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信任,她一直没有机会得手,如今毒案事件,恰好给了她一个契机,只要让书逸相信月行云想动他身边的人,反目成仇也只是时间问题
人性么,本就是那么脆弱。
白染心里盘算着小心思,月行云若无其事地品着茶,室内静悄悄一片。
画心躲在屏风后,不停咋舌。
好复杂的战况,这好像是窝里斗啊!
“呆子,你看懂了没?”画心抱着书逸的一只胳臂,小猫一样蹭来蹭去,好奇道,“六年前什么惨案啊,你们今日在石室也一直提六年前。”
“一团迷雾。”书逸想起六年前,眸色渐深。
“你也不知?”画心诧异,她见书逸此般腹黑,还以为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法眼。
“与我无关的事,我向来不太放在心上。”
“那什么与你有关?”
“你。”
“”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还非要装出一副情深入骨的模样,与她斗嘴的方式,还真是越发的像君隐了。如今画心倒是摸不清书逸对她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是油嘴滑舌的打情骂俏,还是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
就仿若君隐,时时也会说一些儿戏之言,她就从未当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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