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音落,玉盏碎,书逸一字一顿念完南暮离的名字,双拳紧握,青筋隐现。
月行云和地灭微微诧异,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书逸,会如此失态。
“不会是哥哥。”南浔暖见书逸震怒,一时惊慌失措,半带了哭腔道,“哥哥他知道我他不可能伤害你的,也不可能伤害你身边的人,或许是或许是有人偷了哥哥的噬神之毒,你们派人去青城一问便知。”
“偷?”书逸一声冷笑,“青城南家的至宝若是轻易就能被偷了,青城还能独霸一方,数千年屹立不倒?下毒即便不是南暮离所为,赠毒的也必是他无疑!”
“那岂不是恰好坐实了凰羽的罪行?”地灭与月行云对望一眼,眸光一黯,沉声道,“没想到,真的会是她,除了她,谁又能从南暮离手中要到南家祖传的噬神之毒呢。”
“凰羽师姑?”南浔暖愈发惊讶,抬手抹了抹挂在腮边的珠泪,不解地看着地灭道,“师父,你怎么会怀疑凰羽师姑?”
凰羽对地灭有知遇之恩,地灭本是寒门子弟,出身草莽,与兰若安江湖漂泊四海为家。以地灭的才能本不至于无容身之所,许多小门小派对他盛情邀之,奈何他都视而不见,一心要入苍梧山之无双阁。
无双阁历来门槛甚高,而地灭张口便要苍梧山上念安堂那一处地。苍梧山上要数无心居之处风水最佳灵气最盛,其次便是上月府,也就是凰羽在位时的朝凤阁,再其次便是沧傲月的沧浪阁以及云奕的问鼎堂,念安堂能排得第五,只因位临寒潭,常年阴冷,家有女眷者皆不愿居之。后来兰若安多年无子,众人都猜测,大概与那寒潭阴气森冷有关,却始终不知地灭为何一定要住在念安堂。
彼时,无双阁之人皆将地灭当做狂士,一无所有出生寒微,他凭什么与无双阁谈条件?世人皆笑他狂妄,唯有凰羽识他智谋无双,恭请入阁,赐念安堂,厚封长老之位,位列四大长老之一。
初时,众人皆不服,连凰羽亲信密友白染都是力阻,白染甚至因此与地灭结了怨。凰羽可谓是逆天下之大不韪,力排众议,破格优待地灭,二人关系,可见非同一般。
此等大恩厚待,地灭焉能忘之?凰羽于他,不是知己,却胜是知己。
“我只是就事论事,凭公而断。”地灭看着南浔暖低低一叹,从他得知书逸大婚时起,他便心觉不详,后来果然听闻大婚当日凰羽拦道劫婚,奈何他当时心思都放在了琢磨画心的身份上,无暇顾及,直至毒案爆发以后,桩桩件件串联起来,矛头都指向了凰羽。
就噬神之毒来看,此案非凰羽而不能犯。一代凰女,天骄非凡,竟为情为爱沦落至此,地灭看了看书逸,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会如此蛊惑人心!
“灭长老虽分析得有理有据,不过也有妄断的可能,南小郡主说的不错,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先派黛纯儿去青城问南暮离讨个说法,届时再下定论更为妥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月行云秉承一贯公正无私严谨慎微的行事态度,做了当下最是公正的裁决,仿佛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忍随意冤枉了凰羽,只待南暮离一语定音。
“以我的名义去问。”书逸淡淡扫了一眼月行云,缓声道,“他也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三字,书逸咬地极重,意有所指。
月行云对上书逸的目光,会意,点头。心中却又暗暗诧异,原来书逸暗藏的身份,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南暮离竟也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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