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母。”
风冥安终于交接完了军务回到莲心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听柏笑得像是朵花似的那张脸。
听柏在莲心院门口躬身给风冥安行了个礼,人却没有跟着她进去。
“丫头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有些低沉,萦绕在耳畔让风冥安的眼底溢满了笑意。
“漠寒哥哥!”小别重逢,自然满心满眼都是那思念已久的少年。
丁香花树下,云漠寒玉树临风,正倚着身后的秋千架子冲她咧开嘴笑着。
“这秋千架子?”风冥安走过去牵着云漠寒的手,细细打量着这原本不属于她院子里的东西。
新搭的架子掩映在丁香花丛里,漂亮得紧。
“喜欢吗?我亲手搭的。”云漠寒自然是看到了他的丫头眼中的惊喜,一派邀功的姿态,得意洋洋地说道。
“漠寒哥哥给丫头的,当然喜欢。”
“那丫头啊,我的回信呢?”
“前天才收到最后一封信啊,漠寒哥哥。”风冥安微微鼓着嘴,“等丫头今天晚上就写,明天送到景王府去可好?”
“那不如一会儿直接念给我听。”云漠寒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风冥安的手将她带回屋里去了。
风冥安见他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微微抿了抿嘴,眯眼笑了一下。
视线略过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瞥见云漠寒的衣襟里微微露出的那一点枣红色的流苏,风冥安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些。
云漠寒拉她进屋,自然是发现了他的丫头的目光落在了哪里。
他往怀里掏了掏,将一个锦盒并着那个鸳鸯戏水的荷包一并拿了出来。
“丫头送了我这样一个信物,那我自然也是要回礼的。”云漠寒笑着将那个锦盒冲着风冥安打开了。
素色的绸缎上躺着一双玉佩。
上好的红翡与下衬的浅淡青色相掩映,异常夺目。
一双玉佩拼合起来还没有新生儿的手掌大,约莫是个圆形。中间契合的花纹并不规则。但是这红翡胜在通透,就如那秋日刚刚成熟的红石榴,水灵灵的泛着再温润不过的光。
如同烈火一般炽烈的红,上面琢着火焰云纹,一丝一缕相互纠缠。
一枚上面坠着银色的流苏,另一枚坠着丁香色的璎珞。
风冥安将坠着流苏的那枚拿了起来,玉质触手冰凉,但是却随着手指的温度慢慢变得温暖。
云漠寒神色柔和地看着他的丫头将那枚玉佩仔细系在了他的腰间。
然后他将另一枚拿了起来,小心给丫头佩上了。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风冥安万分珍视地轻轻抚了抚腰间的灵玉,牵着云漠寒到边上的小几那里坐下了。
“丫头去换身衣服。”风冥安瞅了瞅自己身上的铠甲,她直接从大营回来,还没更衣呢。
难为云漠寒能把这玉佩系在她的甲胄上。
“过两年,等我们成亲了再天天带着吧。”云漠寒说道,如今只怕……这三样东西哪个都不能明面上拿出来。
风冥安听他这样说倒是也没有太过羞赫,只是神色柔软了不少。然后便转身去内室更衣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云漠寒放在一边小炉子上烧的水刚刚初沸。
水沸如鱼目,微微发出声响,细小的气泡翻腾着,起起伏伏。
“荷香?”风冥安看着云漠寒将水注入茶盏,轻轻嗅了嗅空中的气味,淡淡的荷香很快被茶香覆盖了。
“那年云飒别院的荷塘里咱们一起收的露水,昨天才启出来。”云漠寒将茶盏递到了风冥安面前。
茶杯在云漠寒常年握剑的大手里显得十分小巧,风冥安眼尖的在他的指尖发现了一些细小的伤痕。
不像是练剑的时候伤到的。
倒像是……
“漠寒哥哥……又学了新手艺啊。”那玉是云漠寒亲手琢的啊。
“丫头喜欢就好了。”云漠寒说着拉过了风冥安的手,将茶杯放在了她手里。然后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风冥安的脸颊。
--------
风冥安回来之后,景王府里的众人都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当然日子稍微好一些的可能还有陵王府。
毕竟自己心心念念的丫头回来了,云漠寒因为无聊而用来怼云漠若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但是陵王本身似乎丝毫没有这样的自觉。
他对这位护国大将军的千金依旧没有丝毫放弃的心思。
陵王府里刚进了两位侧妃没多久,可一听闻风信已经带着风冥安回转安阳,他转头一张帖子就递进了将军府。
借了个陵王府里牡丹将要盛放的由头开了场赏花宴。
风信在江州的时候就清楚了云漠若的心思,这会儿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只是让风泰带了一份不失礼也不出挑的礼物在赏花宴前两日便送了去,算是了结了此事。
当然云漠寒知道了这件事。
能不知道吗?重臣几乎都收到了帖子,还有他那些个兄弟们一个也没落下,独独景王府没有一个人来。
云漠寒后来磨了磨后槽牙想了想,让人往王家吹了点儿风,让他们去找云漠若的不痛快,至于他自己,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了,哪能让不相干的人占了时间。
风冥安这次从江州回来个子长了不少,云漠寒琢磨着该带她去做点新衣服了。尤其是他的绫潇坊里新制出了些稀有的料子,正好也让丫头看看。
要说这安阳城里的绫潇坊也是个有名的地方了,开在城西,里面无论是成衣还是布料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被多少贵妇千金们趋之若鹜。
但是这地方也有自己的规矩,只有持有绫潇坊发下的帖子的府邸才能进入其中,若是想要量体裁衣还要专门预约。
背后的东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掌柜的是位夫人,底下人称一声雪夫人。
----------
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停在了绫潇坊的门口,听松从车上跃下来,恭敬地说了一声,“公子,我们到了。”
云漠寒自己掀了车帘,也没用脚蹬直接跳了下来,然后从车里牵出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
“公子。”一位看着二十五六岁的妇人恭敬立在门前,引着两人进入了绫潇坊,然后一旁等着的店小二便合上了大门,并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风冥安摘了面纱,瞧向了那妇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裙,风姿绰约。绾起的发髻上就簪了两只白玉簪。不过那白玉色泽温润,油油亮亮的,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时二层雅间里还有个男人走了下来。
“属下听雪,见过殿下,见过小主母。”那男人走到云漠寒和风冥安身边对他二人行礼道,“小主母,这位是内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