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嘉诺公主在安阳城中没有靠山,娘家又远在千里之外,没有任何知心人在身边,难得有四皇兄这样一个贴心的良人相伴啊。”
“啧啧,这得有多少姑娘羡慕啊。”一边说着云漠寒一边摇着头。
“四皇兄,本王在这里提前恭贺你啦!王家的小姐倾心于你,如今你与公主又是两情相悦,正是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啊!”口中说着恭喜,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云漠寒补充道。
“等你大婚的时候,本王可一定要去喝一杯,啊,不对,喝两杯喜酒啊。”
在一众人被震惊的哑口无言中,云漠寒自顾自地说着这听起来简直再合理不过的话。
看着云漠若由青到红再到紫最后变白的脸色,云漠寒在心中啧啧称奇。如今这脸色在自己话音落下的时候又变了,白里混着红,像是搅拌不匀的红枣银耳羹。
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已经鼓鼓地突了出来,云漠若看起来已经是要扑上来咬他了。
“不过陵王府这次是纳侧妃吧,陵王殿下您也好意思这样委屈了佳人?”
“本王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帮你一把好了,母后一定愿意帮你下懿旨的。”
云漠寒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丝毫没管如今还因震惊定在地上的一众人,带着听松就走了。
整个过程中他都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但是说话的音量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可不想靠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太近,丫头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皇后!
云漠若的心神终于是在云漠寒都走没影了之后落在了他刚刚所说的那一大串话中最关键的一点之上。
他和母妃小心翼翼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就是为着不让中宫抓住任何把柄!
这一遭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都白费了!
他还亲自去王家解释过,致歉过!
他一个堂堂亲王亲、自、去、致歉!
云漠若回过头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着燕幽然。要不是这个贱人给他下药!怎么会!怎么会!
可是如今,也只有让谣言成真这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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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但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是皇后。
云漠寒并没有亲自到凤仪宫中去见皇后,只是让府中的侍卫和他的长姐玉衡公主的侍卫念叨了一嘴平北侯的宴会上发生了些不好的事,至于是什么用不着说,那边肯定查得到。
毕竟这整件事都没有自己的任何参与,要说有也只是他在平北侯府里面奚落云漠若的那些话,但是如今要是他亲自到母后那里去说这件事,那就流于痕迹了。
果然也就只有一顿饭的功夫,玉衡公主就进了凤仪宫。当天晚上皇后就召见了德妃。
第二天中宫就下了旨意,喧陵王云漠若和嘉诺公主燕幽然进宫了。
“儿臣与嘉诺两情相悦,全出自愿,希望母后成全。”
“嘉诺此生非陵王殿下不嫁,求大汉皇后成全!”
栖凤殿中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两个人。
陵王云漠若看着平静,实则咬牙切齿,满是不甘,却终究敢怒不敢言。
质子公主瞅着兴奋实则有着难以掩饰的不安。
这两个人有意思。
当然更有意思的是德妃韩氏的那张脸,再多再好的脂粉都遮盖不住她眼下的青紫。
虽然让陵王娶一个敌国的公主不一定是好事,但是陛下也同意了这件事,那话中暗藏的意思是让她下懿旨赐婚。
“既然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本宫自然是要成全的。”
“如今——”
“皇后娘娘。”门外的嬷嬷这时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沛国公夫人王氏求见。”嬷嬷通禀的声音平平静静,没有一丝波澜。
这一句话就砸在了德妃和云漠若的心上。
至于燕幽然,她入陵王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如今不过是会不会多一个人而已,对于多的人是谁燕幽然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在意。
反正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是陵王云漠若唯一的女人。
“让她进来吧。”皇后环视了一番自己面前这些人的脸色,平静地说道。
“妾身沛国公府王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进来的妇人目不斜视地走到了皇后面前,躬身行礼。
“沛国公夫人难得进宫,快快平身吧。”皇后从容不迫地抬起了她搭在凤椅上的纤纤玉手。
“也正好你来,一起领了懿旨回去吧。”皇后似乎是没有看到王氏的欲言又止和德妃的脸色一般,笑得端庄。
“娘娘,妾身……”王氏听到皇后的话愣了一瞬,终究还是不甘心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本宫也是成全这好事成双呢,昨天连陛下都知晓了。”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人几乎都脸色一白。
陛下的意思……王氏也瞬间熄了心思,如果是陛下授意要陵王纳嘉诺公主的话……他们沛国公府也不能说什么了。
“既然都在,那就接旨吧。”皇后理了理凤袍,“孙嬷嬷,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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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漠寒在景王府里面接到消息的时候,说是婚期都已经在懿旨里面定下来了,定在了三月初十那一天。
三月,云漠寒轻轻抚着手中那个鸳鸯成双的荷包,三月他的丫头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云漠若纳完这两个女人之后还有什么脸去丫头面前晃。
估计这人还是会去,毕竟陵王府还没有正妃,所以……他要不要再做点什么?
这个念头也就在云漠寒的脑海里面过了一瞬就作罢了,毕竟这要是再做什么想要抹去自己出手的痕迹就比较难了。
有这空挡还不如给丫头多写两封信呢,省得丫头在回来的路上无聊。
算算日子他们过几日也该启程了。
还有丫头送自己的这个礼物,他总要有个同等意义的回礼才好啊。
毕竟定情信物这种东西,可不能随随便便地敷衍他的丫头,要再精心再精心不过了。
这样想着云漠寒面上不显,耳朵却红了,将手中的荷包小心揣到了怀里,然后在书桌后面坐定了,打开了那里放着的一个红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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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七,江州一切尘埃落定。
乱党的事情也都查清楚了,风冥安和风信连带着江洲刺史祁墨以及铁骑军准备回宫交旨了。
风冥安陪着父亲将铁骑军整军完毕之后唤来了冷炙。
毕竟云漠寒交到她手里的暗卫这次也是要一并带回安阳城的。
然后她接过了冷炙带给她的很厚的一封信,这样的信几天就会从安阳那边来一封。
但江州这边彻查乱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她也没有办法每一次都按照云漠寒写来的量给她的漠寒哥哥回信。
不过想着马上就能又见到了便也释然了不少,见了面再补偿漠寒哥哥好了。风冥安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拆开了手中的信。
依旧是安阳城里面的零零碎碎,没有一句像当初那般直白的孩童之语,可透过云漠寒那有些凌厉的字迹,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里都是相思。
每一句都说着,丫头,漠寒哥哥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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