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西北角某处。

一处长满苔藓的枯井边。

一群黑衣人，跪伏井边。

“陈公公，陈公公，朕的好忠臣，张尚书哪里去了？”

井底传来一个虚弱无比的声音。

“回陛下，张尚书已经死了。”

一名老得不能再老的太监，走前，对着枯井之中说道。

“死了？谁！又是谁杀了我的张尚书？是那狗日的倭人？还是朕那个天杀的不孝女，抑或是——”

说到这，他的语气暴怒到了极致：“那个妖怪一般的小太监！”

“都不是。”

老太监摇头道：“据说.......张尚书是自刎的。”

“啊！他......他为何自刎？”

井底的声音有些发涩。

“陛下，昨晚咱们失败之后，张尚书来找过臣。”

“他说他现在很迷惘，他不知道自己该忠于您，还是该忠于女帝，亦或是忠于那东瀛天皇。”

“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才选择了自杀吧。”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这是全场唯一没有带面罩的男子，容貌俊逸，身姿伟岸。

“呵，原来是咱们锦衣卫的蔡大都统，你可算是来了。”

井底之人冷哼道：“蔡无欢，昨晚事变，你倒是藏得挺好的啊，你到底是向着那叛逆，还是朕？”

蔡无欢道：“陛下，你平心而论，吴大勋被杀，那群禁军群龙无首，女帝又并没有中毒，她跟那小太监联手，只需要撑到援军赶来即刻，我出现与否，结局都一样，不是么？”

“哼！巧舌如簧！”

井底之人道：“你就是怕惹到怀真公主，让她恨你一世吧！你那点小心思，朕如何不知？”

蔡无欢神情一滞，没有说话。

“蔡无欢！朕答应过你！待朕复辟之后，便将怀真公主许配给你！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井底之人怒道：“朕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朕已经让张尚书将那钥匙给了那群东瀛人！今夜之后，他们必然就会行动了！”

“陛下你.......”

蔡无欢一脸震惊：“您竟然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于东瀛人？天呐！您与女帝之间的恩怨，放在民族国家之义前，完全不值一提啊！”

“无妨！”

井底之人冷哼道：“反正第一个计划已经失败，朕暂时也不能出去了，就让东瀛人跟那叛逆狗咬狗，斗得两败俱伤！”

“蔡无欢，你速速带着两对精英人马，今晚前去「文渊阁」和国子监的「珍宝阁」附近，配合东瀛人偷取秘宝，若是遇到那周安小太监，一刀杀了！提他人头来见朕！朕日后封你一个王！”

“朕的血傀！宝贝儿的血傀啊！”

井底之人竟然大哭了起来。

周围黑衣人见状，都是不寒而栗。

那血傀是他用亲生儿子的肉身活祭而成的，他心疼的竟然不是儿子的遗体，而是血傀本身。

莫非这位武道天赋，在历代天子之中数一数二的玄宗陛下，真的练邪功，练得得疯魔了么？

“臣遵命！”

蔡无欢咬了咬牙，领命而去。

“陛下，您就不怕这姓蔡的反水，暴露咱们的藏身之处，连累沧月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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