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停下了家法,疑惑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唐大德道:“周二郎的砚台下面有刻字,夫子已经知道他不是窃贼了,本来这事儿到这儿也就罢了,就算弟弟偷了砚台诬陷给了我,若没人查,谁能发现?偏周二郎为了出风头,提出晨操时谁不在,谁便是盗贼,这不就查到我和弟头上,害的我也差点被退学。”
唐老爷静默不语,虽然那周二郎不够稳重,但到底是唐二德偷盗再先,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张氏却不这么认为,她叉了腰,破口大骂:“窑姐儿养的贱人,竟敢害我家二德,我收拾他去。”
唐老爷表情不悦:“你给我站住。”
唐大德也开口:“婶娘别激动,说起来也是弟有错在先,若不是我替夫子求情,弟就被送到官府了,这事闹大,万一那周二郎要告官呢?”
张氏一蹦三尺高:“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还有那唐贱人,上次不让我坐马车,想害我们二德入不了学,这次她男人果然就把我儿子给整退学了”
她拿起一把铁锹:“我,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两口子”
唐老爷怒吼:“住口,你不要脸面,我们唐家人还要脸面呢。”
张氏吓得一缩,将铁锹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唐清贵去拉她,她只狠狠瞪着远处。
唐甜这段时日哪里都没去,专心在家里照顾病人。
大概那中年妇人本就底子好,七天过去,她呼吸顺畅了,喉咙一点都不红,咳嗽也好了很多。
唐甜知道,她的流感已没有了传染性,但先前的肺炎比较严重,还需要再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能完全好。
中年妇人话很少,唐甜问她什么她都一概不回答,但饿了,渴了倒是很会指使人,一会儿嫌碗太大不够精致,一会儿又嫌茶盏做工太粗糙,好像她家里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入得了她的眼一样。
唐甜也不管她的嫌弃,东西放到桌子上,不吃饿着,不喝渴着,先前,中年妇人还将头扭到一边生闷气,饿了几次后,便不再挑剔这些了,只是望着唐甜的眸光充满了幽怨。
她最近几日精神很好,喜欢到院子里去散步,也喜欢喂喂小兔子。
鸡笼她倒是不愿意碰一下,一副嫌弃的模样,整日里喜欢坐在葡萄树下数上面越长越大的葡萄。
唐甜在厨房门口望着,心下疑惑,这哪里像是一个出身贫苦的农妇,她举手投足间透着不常见到的优雅与尊贵,根本就与这村子格格不入。
难不成是天池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她总是不开口说话,这也没办法帮她寻找家里人呀,唐甜可不想养这么一个活祖宗在家里,期盼着她赶紧好起来,好将她送走。
她背起了小背篓准备到后山再采些野果子,出门将门锁好后,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豪华大马车。
她正疑惑,马车里的人听见开门声,探出半个身子出来。
热情跟唐甜打招呼:“唐姑娘,早啊。”
唐甜也打了个招呼:“云东家一大早到我家来,有何事?”
云少贤从马车跳下,摇着他的山城水景折扇,看起来文质彬彬:“我来请姑娘到我府上掌勺啊,唐公子想你的美食了。”
唐甜疑惑:“唐公子?”
云少贤将折扇收回:“这也怪我,之前忘了跟姑娘介绍,那位请你掌勺的贵公子他姓唐,人称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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