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故作震惊,扫一眼刚刚进来的两位,慌忙解释:“民女说的都是实情啊,瞿小姐到店每次都要求何总管招待,之前两人还一同去了隆安客栈......”
“你再说?”小丫头气的去就要拧她。
穆敬荑吓得立即闪躲,表情既惊恐又迷茫。“姑娘为何不让说?你家小姐与我表哥郎有情妾有意,这是好事......”
她躲闪间,声音时断时续,令人听得遐想猜测无限。
徐亮本还要先接待眼前的两位客人,如今发觉主子受辱,立即放下手活计,迈步出了店门。迎着瞿家的轿子“扑通”跪了下去,口中大呼冤枉。
他这嗓门可比穆敬荑的大多了,很快周遭店铺的掌柜伙计,街的车马行人,纷纷围拢过来,争相抢着看稀奇。
瞿小姐本欲等着映树拿了银钱走人,结果却左等不来右等不到,正要再派小厮鹧鸪去店里催一催,突然就听到轿外有人大喊冤枉。
“红霞,快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主子......是穆贵坊的伙计,正跪在咱们轿子前方呢!”红霞蹙着眉头抻脖儿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禀报。
“鹧鸪,一鸣,将此人快些赶开,咱们先回府!”瞿小姐心中暗恨,死劲扯了把手中帕子,低声吩咐道。
两个小厮闻言,连忙前,一左一右架起徐亮,口中厉声呵斥着叫他让开。
谁料徐亮竟死死抱住了轿杠,扯开喉咙大声哭诉起来。他虽举止有失男儿本色,可劲儿头着实不小,两位小厮扯了半天都未能将他拉离轿子。
“瞿小姐,我家掌柜清清白白,何总管是她表哥不是情郎,您怎能如此误会于她?您与何总管的事我们掌柜从未参与破坏,还望瞿小姐擦亮眼睛莫要冤枉好人啊……”
瞿玲玉坐在轿子里,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朱红的小嘴儿张了几张,还是没想出该怎么反驳。无奈之下,只得吩咐红霞:“快派人禀报里长,就说有人故意刁难与我,拦轿闹事!”
“是,小姐!”红霞走到轿后,指派了一个腿儿快的小厮前去报信儿,转身再次回到轿旁,对着前面的徐亮大声道:“朗朗乾坤,你们穆贵坊平白污蔑我家小姐清誉,咱们自有说理的地方!”
穆敬荑这边嘴依旧‘解释’着,脚下却移到了店铺门口,扶着门框做出一副虚弱模样,泫然欲泣道:“瞿小姐势大,我们惹不起。
若是看我碍眼,我们穆贵坊与何总管解约便是,何苦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门刁难?还望贵人高抬贵手,直接与何表哥言明,莫要再欺辱民女了!”
她微微蹲身,卑躬行礼,表情无奈委屈至极。
路的行人有看不过眼儿的忍不住开口:“瞿小姐不是与刘员外订了婚吗,怎会又与别的男子有情?”
“是啊,莫不是嫌弃刘员外年岁大,后悔了?”
穆敬荑听到议论顿时一惊,眼珠儿转了转,语调愈加可怜了几分:“瞿小姐与何总管情投意合,将来成婚与我们穆家也算亲戚,民女只有乐见其成得份儿,断不会拦阻啊,还请瞿小姐明察。”
人群中的议论声大了些,甚至有人直接质问起了穆敬荑。
“穆掌柜,人家瞿小姐是即将嫁与刘员外的人,怎会与你们这什么店铺的小小管事有私情,平白诽谤人可是要判刑的!”
一位虬髯大汉突然斥道,声音低沉却能洞穿人耳,瞬间场中一片寂静。
穆敬荑立时落了泪,双肩颤抖,委屈至极:“还望大人明察,小女前几日去隆安客栈寻表哥回来,有事相商。在客栈房间亲眼所见瞿小姐与表哥独处,亲耳听得她轻唤表哥,不愿其离开。
表哥虽对瞿小姐倾慕,可也知男女有别,独处一室不好,这才离开了。如今听得大人言明瞿小姐已有婚约,那岂不是......”
她突然扫了轿子一眼,做惊慌状,开始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不...不是......小女并未看...看到他们二人独处......”话落直接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徐亮见主子昏倒了,连忙抱拳,祈求街众人帮忙将主子抬进店里,正在他开口央求的时候,突然一匹枣红马奔了过来。马端坐一人,正是一身月白的何睿勍。
他翻身下马,冲着轿子一抱拳,冷声道:“既然瞿小姐早与人有了婚约,还望不要再苦苦纠缠,在下不想做那夺妻之人,请小姐自重!”
一句话说完,他大步走到店铺门口,蹲身抱起穆敬荑,径直去了后院。店里店外,众人哗然,对中央的那乘小轿纷纷投去鄙夷之色,有的甚至轻啐了。
“看来瞿家人的教养的确出了问题,否则怎会如此不知廉耻!”
“可不是,听说那瞿家大儿早就将半数家财挥霍一空了,这才挤兑的瞿小姐嫁进刘元外家,为的就是能保瞿家永享富贵。”
“嗯,有道理,刘员外那是咱们昌隆县的商会会长,多少商户都仰仗着他赏识呢,瞿刘两家联姻,实数瞿家占便宜啊!”
装饰华贵的小轿在各种批判品评当中挤出了人群,徐亮早就回了店里招待客人去了。
店中的两位客人一主一仆,主子五十多岁模样,仆从年岁略轻些,瞧着应是个嬷嬷,两人见一时半会儿这戏还唱不完,索性坐在圈儿椅,静心观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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