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白了她一眼:“啊什么啊?咱家这是没来过亲戚,没有机会教授你规矩,可在别人家这都是从小便明了的。”
穆敬荑前世可没听说过这个,家里来客,人少的话就在家里男女老少围一桌吃,人多的话就去外面饭店酒楼男一桌女一桌,她哪听说过这样的区别对待呀。唉!悲催的男尊女卑,极度不平等。
忍不住又埋怨了一下凌霄,再看赵氏在锅台处摆放的饭碗,她那点儿不快也只能释然了。因为,以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改变这个时代人们心中留存已久的道德观念,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没个几百上千年很难更改,卑微的她也只能顺应。
娘俩儿就着锅里剩下的那点儿菜汤,勉强吃了午饭。赵氏生怕她对何睿勍的到来心生怨恨,一个劲儿给她讲道理,希望她尽快适应这种所谓的规矩。
穆敬荑无奈点头,再三保证,赵氏这才放下心来。
穆云山本想与这位刚刚相认的贤侄一醉方休,却被何睿勍以腿伤未好不宜饮酒为由婉拒了。见侄子如此将他这个叔叔放在眼里,穆云山更加感动,觉得能寻到自己的族人定是老天垂怜了。
两人在厅中吃完饭,穆云山冲外喊了一嗓子,赵氏连忙应声,扯着穆敬荑一起将碗筷饭桌收拾了,这才回到内室,听他们闲话。
“贤侄,这次北上是有什么事要办吗?”穆云山靠坐在床头,缓缓问道。
“嗯,侄儿这次来是想做些买卖,只是一时没想好要做什么。”何睿勍接过递到眼前的茶水,恭敬应道。瞥见穆敬荑一脸玩味神色,心中不禁暗笑:看来这小妮子还是不好骗啊!
“嗯,贤侄可以多到商街转转,也许会得些启发!”穆云山一改往日模样,真像个大家长一般,稳重睿智起来。不管真假,反正赵氏看着他已不觉有了几分尊重。
“嗯,叔叔说得有理!不过眼下看来咱们这烧陶生意就不错,我有些本钱,打算将山里那块儿满是陶土的地皮买下来,在附近建个作坊。等叔腿伤好了就请您过去当管事指导工人们干活儿,只是不知您可否愿意帮衬侄儿?”
穆云山听了甚为震惊,买地开作坊?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自己的侄子却张口就来,好大的手笔啊。赵氏闻言也是头脑发懵,不敢置信的看着何睿勍,又转头望向自己丈夫,难道她们穆家真的要发达了吗?那她这个......想起自己与邢风在一起被这位侄儿抓个正着的事,心中再次打起了鼓。
见赵氏一脸紧张的看向自己,何睿勍意味深长的冲她一笑:“婶子觉得侄儿这主意如何?”
“这...这......这主意甚好!”赵氏张了张嘴,干哑着喉咙赶忙应道,说完又看向穆云山,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
“好,既然贤侄看得起我,我自当尽心竭力!”穆云山拍了下大腿,下定决心一般,郑重点了点头。
何睿勍立即笑起来:“那好,今日恐怕是来不及了,明日...明日我想去土台村看看,听说他们那里也有制陶的。”
“有道理,是应该多走访走访,要不让敬荑陪你去吧。”穆云山深表赞同。
穆敬荑倒没什么反应,赵氏却是一脸探究的看向穆云山,眼中满是疑虑。
“表妹对烧陶的门道比我懂行,有熟悉的人带着确实方便许多,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毕竟来回一趟怎么说也是个辛苦差事......”何睿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穆敬荑,引得她忍不住想翻白眼儿,但碍于父母就在眼前,只得忍了下去。
“我没有意见,只要表哥不嫌我愚笨就好!”穆敬荑故作温婉的一笑。
何睿勍笑的更是坦然:“表妹如此聪慧,我怎会嫌弃!”
穆云山看他们互动,双眼陡然泛起光彩,咧着嘴笑道:“既然如此,这事就定下了,只是买地一事……”他想说的是用不用自己去帮忙说项,毕竟一个外乡人过来,直接跑去找里长买地,很可能会被刁难,即便里长善心大发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价钱方面肯定也会吃些小亏。
“嗯,买地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叔叔无需担心!”
“噢,那就好那就好!”穆云山心中惊诧侄子的办事能力与手段,表情不觉有些讪讪。同样都是男人,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与里长几乎都没打过照面儿,可人家一来就将事情谈妥了,这份口才和睿智可是他拍马都赶不上的。
夜晚,穆云山和何睿勍睡了东屋,赵氏与穆敬荑母女俩睡了西屋,自此何睿勍这个大忽悠成功入住穆家。
次日,吃完早饭,穆敬荑便被自家爹娘好一阵嘱托,什么要照顾好表哥,做好向导,要好好听话等等,总之按着他们夫妻的意思,她的角色作用与丫鬟小厮无异。
何睿勍跟个大少爷似的,昂首阔步在前,她垂头丧气在后,二人相继出了家门,一路默然。
直至出了临江镇,穆敬荑的精神头儿才找回来,紧跑两步追上他,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还未等开口,下一秒就疼得吹起了自己的手。
何睿勍停住脚步,脸上满是戏谑之色,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我够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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