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刚亮,白蔽之就来到了营帐内。
这件事情,他在来得路上就已经听到那些士兵碎碎念了,如今一进营帐,倒是瞧见秋傅七气定神闲的坐在案前,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见到白蔽之的第一眼,秋傅七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他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而这件事情,就在昨晚,小斑禀告上来了。
“侯爷倒是好兴致。”白蔽之话虽平淡,但语气里却是带着讥讽的。
这话秋傅七听得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依旧缓慢的喝着茶水。
“你就不去看看么?”白蔽之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是这里的规矩,不留陌生人,不仅仅是针对女子,男子也一样,银儿和你已经是一个例外了,若是再有意外,你让战将军怎么在这里立足?”秋傅七平静的反问着白蔽之,并未再多说什么。
白蔽之只道:“我只知道银儿不会这么想”。
“她该受点教训了,我要让她知道,她不是随时都可以为所欲为的。”秋傅七平淡看了一下白蔽之,继续道:“她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战砚怎么想,你若要插手,这事情恐怕会更加严重”。
没错,这里不比荒山!
不过,现在白蔽之确信的一点是,秋傅七的确是在为她好,这样一想,原本略微慌张的神色瞬间散去。
“你说得没错。”白蔽之这才开口,点头赞同了起来。
此时,篱银守在帐外,目光看向四处,并未发现战砚的身影。
账内,紫玉面对着背对自己的鹞樱,见对方不发一言,这才缓慢走到了他的身前,平淡道:“你要骂便骂吧”。
他见她低头,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并未责怪。
她见他并未责怪,抬头道:“要是将军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一人承担。”鹞樱觉得可笑了起来,紧接着启口:“现在有这么多人帮你,你怎么一人承担,你拉这么多人下水,难道就是为了见我一面么?紫玉,我对你已经是够仁至义尽了,请你不要逼我”。
她眉心一蹙,眼眶泪水不禁夺出。
见她伤心后退,他并未心软,只道:“还请你把心思放在别处!”。
见他欲要转身,她抓紧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只是担心你,我有什么不对,你呢,你是怎么对我,你一点都不觉得内疚么?”。
鹞樱面无表情,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冷冷应答:“没有丝毫愧疚!”。
突然间,她苦笑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不为所动的男人,眼里露出了好像早就已经习惯的哀伤。
“我听表哥说过,战将军对待人是绝对不会心软的,既然我来了,我就没打算让人替我受罪。”她恢复了神色,向着对方继续道:“你放心,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最好是这样!”鹞樱冷冷道,侧过脸去。
“至于夫人,她是侯爷的人,我想侯爷也不会让她有事的。”碍于这一点,她确信篱银不会怎么样的。
倒是她发现提到篱银的时候,他的神色稍许不对劲起来。
“可能你想错了。”鹞樱的目光回到了她的身上,马上坦白了自己的猜想:“这件事情,我见侯爷并未有所动静,就连她身边的那个朋友也没有任何动静,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是想让将军自己做决定,而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接受的”。
紫玉一惊,马上追问:“不会吧,侯爷连自己的夫人也不管了么?”。
“篱姑娘可不比寻常女子,她做事,会让所有的人头疼,虽然我认识她不久,但我知道她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现在侯爷是不是真的想要管她,这下,我可真是不知道了。”提到篱银的时候,鹞樱不禁无奈的笑了一下。
她看在眼里,多年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笑容不对劲,一定不对劲!
她冷眼道:“你喜欢她!”。
一针见血的一句话,让鹞樱的笑容瞬间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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