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直接掀开了帘子,上了马车巡视一圈,还检查了我们随身而带的行李,还好没带那几件宫印首饰,不会让人过度怀疑,只是守卫在看到包裹里的翡翠镯子和我的脸后,脸色似乎微微一变,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下了马车,不知在跟谁窃窃私语一番,便放了行。
这么容易?我一愣。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出来了!”泠鸢高兴的手舞足蹈,“我们到楼兰了!”
“泱儿!太好了!我们成功了!我们逃出来了!”泠鸢一把抓住我还是冰冷的手。
“嗯、嗯。”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刚刚那守卫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这绝对有猫腻。
难道是洛殷离已经发现了?可玉门关的人并没有拦我们且一过了玉门关便是楼兰,楼兰虽依附祁朝但终究是异国他乡,洛殷离那么聪明,难道他会大张旗鼓追到楼兰来吗?
我自认为我不够格,又或者——洛殷离良心发现,肯放走我了?
我想不通,但那个守卫绝对有问题!
越想越让我坐立难安,不管了,现在想也是白搭,我能做的只有尽快与云锡哥哥汇合,然后有多快就多快的离开这里,只要过了玉门关后的这篇中间地带,我便彻底到了楼兰,那便是万事大吉了。
很快,寸草不生的土地里终于出现了出了玉门关外的第一家人烟。
便是这个客栈了。
怀着既紧张又激动的心思,我迫不及待地撩起珠帘,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烈日炎炎下,我恍恍惚惚地便看见了立在客栈门口的白衣男子。
他身形颀长,挺拔地立在客栈马圈的一旁,似乎也在朝玉门关的方向看,亦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云锡哥哥……日思夜想的身影猛地击中我的心,我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没等马车停稳,我便跳下了马车,云锡哥哥温柔的样子就在自己眼前,我自己却哭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还是那个温暖的怀,鼻尖萦绕着的还是那股熟悉的玫瑰花味道,我深深地迈进楚云锡的颈窝处,浑身颤抖着,几个月无数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我终于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止不住的哭泣,呕心抽肠、凄入肝脾、闻者流泪。
“泱儿……”他抚了抚我的秀发,眼角亦是一片氤氲。
我想说好多话,我有好多话想与他说,可想了再多的话也不及能真真切切抱住他这样来的实在,所有的话涌到嘴边都变成了一声声凄切的痛哭声,我混身紧缩,紧紧抓着的衣袖,泪水浸湿了他胸口的白衫。
“好了,还是爱哭鼻子,”末了云锡哥哥笑了笑拉起我的手,对泠鸢也同样友好热情:“大漠风凉,姑娘们都快进来吧。”
“楚公子好,我叫坎曼尔苏吉,不过你叫我泠鸢就好。”进了客栈的包房里,泠鸢打着招呼。
“你是楼兰人?”云锡哥哥给我们两个斟好了茶,笑声道。
“你知道?”。
“我去到过楼兰,不过苏吉不是楼兰王室吗?”
“这你都知道……”
“她叫苏泠鸢,是皇——是他的苏昭华,和我一起逃出来的。”我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心绪,杂着重重的鼻音。
“原来是这样。”
“云锡哥哥,你在这儿多久了?”我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手指柔声道。
“我昨晚戌时便到了,蓝公子一开始跟我说我都不相信,泱儿,你怎么不与我先说?”
“我怕,”我瘪了瘪嘴:“我担心你会被他发现,我担心我会影响你的前途,其实你可以娶沈——”
“嘘……”云锡哥哥摇了摇头,将指肚贴近我的唇边,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说过吗,我既要娶你,便一直等着你。”
“可是、可是楚家——”
“我只是楚家的庶子,”他虽脸上挂着笑,可庶子二字终究不能让他规避落寞二字:“没人会在乎的。”
“再说,你都可以为了我冒死出宫,我又怕什么?”
“哼,”我的脸烫烫的,突然起身趴在他耳边咬着耳朵:“谁说没人在乎的,我就在乎。”
“调皮。”云锡哥哥揪了揪我的小鼻子,眼里的笑意从未褪去。
“好啦,不闹了。”我看了看在一旁有些尴尬的泠鸢,自己也有些害羞所以起了身:“休息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这里还未进楼兰的关门,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只有彻底进了楼兰的大门才算尘埃落定。”
“好,待在这我也是不安心。”泠鸢点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又扬了扬脖子心里尽是希冀与骄傲:“有我在,没人敢在楼兰的关门拦咱们!”
付过了房钱与茶水钱,我们三人才出了客栈,来到马圈旁,云锡哥哥拿起了他和我相同的小白马的缰绳,捋了捋它的鬃毛:“你们两个还是坐马车,我骑马跟在你们旁边。”
“注意安全啊。”我担忧道。
“知道。”云锡哥哥拍了拍我,将我和泠鸢护上了轿辇,自己一人一个侧身上了马。
我们几个的行李很少,一个马车的车厢底下便放的下,虽着了已经很朴素花色的衣服,但终归是宫服质感优良,即便都是素色但在太阳底下仿佛还是会闪闪发光,与这寸草不生的大漠格格不入。
刚上了轿辇屁股还没有坐稳耳边便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我慌忙掀开珠帘看向身后,只见玉门关高大的朱红色大门大喇喇的敞开,一众乌泱泱的黑甲军正朝客栈的方向策马奔腾而来。
“是谁?”泠鸢一惊。
真的是乌泱泱一片,就像是洪水猛兽,为首的旗子上便是独属于祁朝士兵的图腾。
是一条黑色的龙。
龙的图纹,便是祁朝的图腾。
这样的图纹,我在隐都常见,在皇宫更是常见。
那是洛殷离的图纹。
历代祁朝皇帝的龙袍上都会绣这种的龙,自洛殷离登了基后由于不喜明黄色便把所有的龙袍全都改成了暗色,玄色、月白色或是其他暗淡的颜色,再配上玄色的龙更显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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