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巍奕猛地一刀朝韩山童砍去:“你这老匹夫,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取巧,戏耍严某!”
韩山童匆忙架起刀挡住:“将军息怒,韩某所说句句属实啊!将军若是不信,可问询我庄中门人!”
严巍奕一刀砍完,也不上前,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士兵走上前来,押住一个白莲教徒跪到严巍奕身前。
“我且问你,刚才那个老匹夫所说可为真?若是你所说与那老匹夫不同,我不杀你,若是再有人所说与你不同,我将你拨皮抽骨!”
白莲教徒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如同被电击了一样从地上传出来:“教主所说,句句属实,前几日确实有两个少年自称为明王降世!”
“今晚我这篝火,就是为明王降福所燃的!”韩山童在后面大喊道。
严巍奕将那白莲教徒一刀砍死,看着韩山童:“那你所说的明王,现在又在何处?”
“将军有所不知,那两少年中有一人武艺高强,虽然远远不如将军,但是却比韩某强上许多,想必是刚才趁将军不注意逃了出去!”韩山童目视着严巍奕沉声说道。
“若是将军现在去追,想必不用许久就能追上。”
严巍奕回身翻身上马,看了韩山童一会,韩山童迎着严巍奕的目光看了回去。
“呵,虽然你这老匹夫说的话我并不信,但是谅你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杀一半,剩下的刺脸为奴!”
韩山童听见严巍奕的话抖了抖身子,却是低下了头再也没抬起来。
严巍奕不屑的撇了撇嘴,调转马头准备出庄,却忽然向一片倒塌的墙角处看了过去,熊熊的火光并未侵袭这片黑影,严巍奕举起弓一箭射去,箭羽淹没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片黑影却缓缓动了起来。
严巍奕举起了手,严肃的看着那片鬼魅一般移动的影子,身后的士兵举起了弓箭,对准着前方的墙角。
“韩山童啊韩山童,我原本以为你起码算是一个人,没想到一碰到狼你就变成了狗!”
一根金黄色的铁棍拨开影子缓缓的伸了出来。
“这些人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能这样轻易的让别人来羞辱,屠杀他们,他们本就是活不下去的流民,你这样对待他们,可曾想过他们是怎么想的吗?”
韩山童后面的人群中渐渐升起了喧闹声,有几个人红着眼睛流出了泪水,连彬睁着绝望的眼睛看着那片黑影。
“尔等小辈,岂能知韩某苦心,朱琦,我也劝你不要有侥幸之心,将朱元璋交出来,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韩山童往后看了一眼仿佛马上烧开的白莲教众,微微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墙角怒斥道。
“苦心?呵,可真是好深的苦心啊,韩山童,这群为元人做狗的汉人,十年前挡不住元人的铁骑,十年后屠杀流民倒是很有一套,韩山童!难道你不知道你身后的人为什么要来韩家庄为你做事吗?他们为什么孤身一人?他们为什么了无牵挂?是因为什么?!”
严巍奕身后副官皱了皱眉头,将弓箭射了出去,却被那金色铁棍轻松打在地上。
“你知道啊韩山童,可是今天你却为了自己活命,将你身后的所有人卖了出去,你觉得,你配吗?”
朱琦扯下身上的黑暗,走到了快要燃烧成为灰烬的房梁旁,看向了严巍奕。
“元人?稀客啊,颍州竟然还能有元人来。”
严巍奕眯了眯眼,从朱琦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压力,这种压力自从离开脱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今日出现却让严巍奕内心升起了熊熊的愤怒!
“你就是那个老匹夫说的少年?”
“老匹夫确实是老匹夫,但是我却不是少年。”
严巍奕歪了歪头:“嗯?那你是?”
朱琦咧了咧嘴:“我满十了,你应该说我是青年。”
严巍奕哈哈大笑起来,转过头去仿佛要跟副官交流一下这个笑话,却有一根箭从严巍奕身上猛地射了出来。
朱琦叹了口气,元人就是元人,远没有那些汉人讲规则。
一阵风吹过,朱琦闪身躲过,提棍朝着严巍奕冲了过去,严巍奕见朱琦冲来,将长弓扔在地上,高举右手然后放下,举起半垂刀,双腿一夹,身下披甲的战马朝着朱琦冲了过去。
朱琦提着棍子看着严巍奕冲了过来,心中却是不甚在意,甚至在想如何将白莲教众化为己用。
该如何呢?刚才已经让那姓韩的老狗人心散了,有老在,想必剩下的人应该也会跟随自己突围出去。
朱琦心中胡思乱想,手中却是高高举起了伏魔棍。
这是朱琦刚刚给这禅杖的儿子起的名字。
地上升起了一股烟雾般的尘土,朱琦跳了起来。
严巍奕看着跳起的朱琦,嘴角一扯,将半垂刀横着斩了出去。
竟然还有这等跳起来寻死的雏儿。
空了?
严巍奕猛地一激灵,看到了空中团缩成一个球的朱琦从头顶飞了过去,严巍奕后背发凉,连忙转过身去,看到了身体扭转的仿佛不是人类的朱琦。
朱琦在空中团起来跳过严巍奕后,舒展开来,上半身扭回,将伏魔棍狠狠的抡了下去!
“叮!”严巍奕终于还是架起了刀,挡住了朱琦的一棍,身下的战马力道刚尽又受到了朱琦势大力沉的一击,前腿一软,便摔倒在地上,屁股高高抬起,竟然将脖子折断,横死当场。
严巍奕蹬开身上的战马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看着正在心疼的摸着那根金黄铁棍的朱琦,脑袋发懵。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狼狈过了,从小习武,在元军中长大,又颇有天赋,被脱脱看中,传授武艺,至今已有30年,30年来,除了脱脱能压住自己,便无人能够让自己出丑。看着对面站着的少年,哦不,青年,严巍奕前所未有的激动了起来。
若是打败了这少年,想必自己也能向自己的恩师,义父自己最大的阴影,挑战一下了。
严巍奕颤抖地举起了半垂刀,看向了对面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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