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何况天子金口玉言,更不能更改。
顾棠垂眸看杜南朝。
“杜大人何必如此急切?虽说令子是朝廷命官,但碧家之女乃将门之后,碧家四代替我北梁打江山,功不可没,如今摊下这一桩血案,砍了碧落的头颅,若中间真有冤情,本王也会翻案,若到时本王查出真凶不是碧落,本王倒是要怀疑,杜大人是不是居心叵测?”
兜兜转转,顾棠一句话令这桩血案越来越复杂了。
外头有个齐南冰说血案有虚实掩盖,里头的七皇叔帮着碧家说话,纵然这会皇上想砍碧落的头,也很难。
碧家所有人慢慢恢复不在激动的神色,如神邸一般看着七皇叔。
杜南朝身子忽地一怔,不知是被吓住,还是别有用心令他心虚。
顾棠观察到杜南朝刚刚忽怔的身子,好看的嘴角撇勾,声音冷了几分:“怎么?难道杜大人觉得本王说得不对?”
杜南朝忙朝顾棠伏地:“卑职不敢!”
“既然不敢……”顾棠缓缓收回目光看皇帝揖手道:“还请皇上明察。”
顾棠的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没有半点徇私,被气得昏天暗地的皇帝有心无力揉了揉额头道:“让齐南说进来说话。”
“是,皇上。”太监拿着拂尘走出书房去请齐南冰。
齐南冰进来后,看着跪着一地的人,再看七皇叔顾棠。
刚刚顾棠一番话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心道这桩血案有七皇叔相助,必会事半功成。
不等皇帝开口盘问,齐南冰先行揖手和皇帝道:“启禀皇上,今日微臣恰巧路过南洋酒楼,听闻里面发生命案,臣特意进去看了一眼现场,觉得这桩血案疑点重重。”
齐南冰话刚落。
一直跪着的杜南朝忙站起来对上齐南冰厉声道:“齐学士,你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莫要在皇上面前说出这番大话来!”
杜南朝位居九卿,官位只差了齐南冰一个头衔,才不理会齐南冰的言振之词。
更何况死的人还是他儿子,必要讨公道!
齐南冰微微拧眉看杜南朝,平静反问:“杜大人,本官知道你失子痛心疾首,作为一个父亲,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去命案现场,而是先行进宫让皇上治碧落的死罪,这未免太人让匪夷所思了吧?”
“这……”
杜南朝身子晃的一怔,忙朝皇上跪下哭喊:“皇上啊!微臣老来得子,底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更何况凶案现场就碧落一个人在,而且刚刚皇上也看了碧落写给逆子那封书信,人证物证俱在,齐学士这番话无证无据,逆子不能白白枉死呀!”
皇帝本就被传国玉玺失窃一事搞得头昏脑胀了,这会听着杜南朝这般反驳,突觉血管有种要撑暴的感觉。
怒不可遏之下喝道:“闭嘴,要不是你儿子与碧落在酒楼鬼混,岂能枉死?简直在丢我北梁国的脸!”
杜南朝被骂得泣不成声,碧家之人也个个羞愤不已,杜碧两家血案,真能称得上因两个年轻人鬼混所引发的一场灾劫。
皇帝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忽地眯着眼睛看齐南冰,沉沉道:“杜碧两家血案关乎两条人命,齐爱卿,若你无确凿证据证明杜容林不是碧落所杀,朕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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