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真看不出来,你一个非警校毕业的年轻人,工作没有几年,能这样层层推进。当时我们分析得都没有你通透。不错,我们就是这样做的。后来很快就划定了一对好逸恶劳的兄弟。”
“但是,他们咬死不认。虽然有人作证他们经常在红白喜事上混吃混喝,而且记得那天他们同样的也去了婚宴。可他们不认,说是别人记错了。”
“还有,礼单上确实也没有他们的名字,所以不好得对他们采取措施。如果当时的婚礼和现在一样,也有录像就好了,哈哈!”
“搜他们的家,也搜不到符合作案工具的物品,还有血衣裤这些。我们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但是最后我们还是破了案,让他们扶手认真,乖乖交待了罪行。”
“指认了第一现场后,带我们找到了埋在山上的作案工具,一把钝斧。这案办成了铁案,经得住历史考验了。所以我才奇怪,才不服气,谢永琴这样提取到了的案子,居然破不了就是破不了。”
刀俊笑笑,又安慰到:“老张,其实你也不用太纠结,世界上有些案子就是破不了,自古都存在。”
“这个我们是怎么破的案,这才是这个案子最精彩的地方。我想这回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了。”
张明达笑眯眯地望着刀俊,看来破这个案的过程肯定集各种奇思妙想之大成,独辟蹊径,不走寻常路了。刀俊想,张明达如此得意,是肯定自己知道后必定会对他们竖起大拇指,拍案叫绝。
果然,刀俊低头想,抬头想,偏头想,半天之后只能无奈地摇头,说,“老张,就算我去撞墙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提示的吗?没有,我就真的想不出来乐,你快说来听听!”
“哈哈,不奇怪,一点不奇怪,这个你肯定想不到,怕是连福尔摩斯都想不到。”
“哈哈,王家洪真是太绝了!他在那俩兄弟屋后的菜地里发现一堆干粪。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灵感,居然想起去检验这一堆干粪。”
“他将他们细细分开,发现里面有很多没有消化掉的豆芽菜,还有其他一些不易消化的成分。哈哈,你说说这说明了什么?王家洪绝不绝,绝不绝?”张明达拍着腿开心地大笑着。
“绝,太绝了,简直不可思议。这说明他们俩兄弟说的都是假话!他们去做客了,而且吃了很多豆芽菜。豆芽菜纤维多,是很难消化的食物。”刀俊也觉得大开眼界,妙不可言,真是把大腿都拍紫了。
“就是,就是!那段时间,村子里办喜事的只有那一家人。而且他们还一直否认自己外出过,也没有外人来他们家玩过,这就说明这粪便只能是他们自己的。”
“况且粪便里的其他一些成分,如韭菜、辣子皮都与死者胃内发现的大体相符。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哈哈,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精心编造的谎言,却成了给自己挖下的最大的坑。哈哈!”想起这段,张明达简直回味无穷,返老还童般开心不已,喜笑颜开,。
“我们分别单独把他们一个一个带去辨认那堆粪便,不明就里的哥哥还爽快的承认,那是自己肚子疼,来不及跑到厕所拉出来的。”
“我和王家洪说好演双簧。他把豆瓣一瓣一瓣分出来给他看,而我大声喝问:这豆芽怎么说?怎么会和死者肚子里的一模一样?他瞬间就软了脚,吞吞吐吐交代了图财害命的事实。”
“其实哥俩都知道死者是镇上的包工头,平时开皮卡车、微型车。在那个年代,这些可都价值不菲,是有钱人的象征。”
“在婚礼上看到死者,哥俩就起了歹心,匆匆吃好饭,回到家准备好了自家费旧的斧头,准备到半路适合的地点伏击死者,谋财害命。”
“等死者吃完晚宴,又闹了阵新房,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他俩伏击了。然后藏尸悬崖壁,清理犯罪现场,掩埋作案工具。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被哥哥的一堆干粪道破天机,认命认罪。”
刀俊专注的听着,耳朵竖起,眼大如牛,脑子飞快地旋转,他简直不敢相信身旁居然存在这样比教科书都牛的案例。
而且这样的案子是眼前这个一头银发,一脸皮松肉垮,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前辈参与破获的,不禁由衷肃然起敬,觉得张明达简直就是一个警届的活化石。
“太经典了,老张!你们真牛,不可思议啊。你得好好教下我,让我取取经。”刀俊崇拜地说。
“要说破案,可以说三天三夜,不过经典的还是难得。你们大队长陈海也是个破案高手。”张明达说。
“刑侦队长,当然是破案能手了。”刀俊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有些走的可是政治路线,不是业务能手。”张明达仰头旋扭着脖子,舒筋活血。
“嗯。人生观,价值观的问题。”刀俊
“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公安局有个天大的悬案。”张明达凝神,聚目望着刀俊。
“是不是公安局英模陈树华被杀案?”刀俊往上推了推眼镜说,他已经多次听人说起过。一个警察被杀案,二十多年未破,应该没有比这更大的悬案了。
“嗯!那是1998年的事情,我刚被发配边疆沙坪乡任所长,而陈树华则接替我的位子从新兴地所到刑侦队工作。”
“我对他不是很熟,不过也有个几次接触,知道他也是个破案能手,是个好同志,可惜了。”张明达咬牙,闭眼,说话。
“听说他死时,儿子才8岁。”刀俊惋惜地说。
“好像是。你也来刑侦队两三年了,有没有看过他的案件卷宗?”张明达问。
刀俊沉默了片刻,惭愧地说,“没有想过。”
这时外面场院里传来了男男女女沸沸扬扬的嘈杂声,好像是在激烈的争吵。
刀俊一看时间,了不得,已经十点。两人已经说了了两个多小时。他从来不知道,就这么纯粹的说着话,也可以把这么长的时间过程一盏茶的功夫,还以为才过了二三十分钟。
张明达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往下看了看,说,“是李坤!他们好像调解不成,双方从办公室里嚷出来了。走,咱们下去,看看需不需要搭把手。”说着就脱下睡衣,拿起衣服穿上,去了卫生间洗漱。
“好。”刀俊应着也立马翻下床,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鞋袜。这时,张明达已经洗漱好。
刀俊去卫生间快速洗漱了一番,出来,张明达已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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