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一个小时,张巍惊叫着“普宏,普宏……”吓醒了,一脸苍白,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
“怎么,做噩梦了?”刀俊关切地问着,并赶紧从包里抽出一张卫生纸给张巍,“来,擦下汗。”
张巍点了点头,接过纸,感激地说到:“谢谢!梦见普宏来掐我脖子了。”擦了擦汗,又靠着靠背闭上了眼。
刀俊看张巍的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吞咽口水,就明白他还晕车了,身体肯定难受,就想今天他可能不会怎么说话了。没想到,片刻之后张巍却主动说话了。
“警察同志,你们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我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你们破不了案呢!”
刀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盯着张巍看了会,说,“你的手段够高明,我们很是费了些时间和精力。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方法?”
“我想了很长时间。反正使用暴力的话,我下不了手,也整不赢他。再说那样容易留下痕迹,暴露自己。想来想去,想到了来无踪去无影的毒气。”
“电视上看的、书上写的神秘毒气找不到,一氧化碳则多得是。只是如何实施是个问题,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有个头绪。直到清早起来上厕所,被普宏的篮球绊了一跤,才有了灵感。”
“他那个篮球只要一晚上就能漏掉一半左右大部分的气体。一氧化碳比空气轻,如果打进篮球里,饱饱的打,一氧化碳就更容易漏出。”
“我知道床底下,他还有一个烂篮球,漏气更严重。我们宿舍小,那段时间还天气不好,天天下雨,特别冷,普宏也不去打球,我们基本天一黑就要睡觉,而且紧闭门窗。我想如果把两个气球都打满一氧化碳,放在床底下一晚上,说不定能毒死普宏。”
“如果普宏真的被毒死了,那等人发现的时候应该是第二天早上同事们发现他不去上班,来找的时候,怎么也要到九点,一氧化碳早就消散。”
“我认为警察再厉害,怕也想不到他是一氧化碳中毒死的。最有可能是把他当做心脏病之类导致的猝死,就把事情了结了。而我,就去把彩票取走。”
“如果普宏没有死,出现了不舒服的症状,他自己也只会当生了一场小病,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是中毒而怀疑到我。而我就当是老天不给我机会救母,毕竟我已经努力,而且还做这么狠毒的计划,我认命。”
“当然,我如果这次不成功,我也许还会想别的办法。”
“刚好,因为过年工厂大部分工人都放假回去了,普宏这天要上一天的班。而我以母亲生病的理由,请了假。这样我就有了机会和充足的时间,普宏一走,就去试保险柜的密码,果不其然,一试就中。”
“然后我立马回宿舍,用塑料袋提着篮球就去到了我一个老乡家开的汽车修理店中。他老早的就回家过年去了,平时我们关系不错,知道我过年决定不回家,就把房间钥匙给了我,叫我帮他看店。我在半路一家兽医店里买了五个100ml注射器。”
“在他家的厨房里,我将篮球残余的空气全放掉,然后打开煤气罐气阀,往针筒里灌煤气,再打进篮球里,重复操作好长一段时间,篮球才鼓胀起来。”
“但我还是继续用力的往里打气,直到实在一点也打不进为止。然后我用透明胶把篮球的气嘴封上。回到宿舍后我悄悄的把篮球放到了普宏床头底下,就赶紧到车站买了当天晚上九点十分的火车。”
“晚上六点多普宏回来了,我和他说我母亲得了肝硬化,要回去,他还很同情我。他吃了饭,洗了澡就到了点多钟,他坚持要送我去火车站。”
“出门的时候,我趁他不注意就把贴在篮球气嘴上的透明胶布撕了,还故意让气嘴朝上。”
“当然我也不肯让他送我到车站,只出了宿舍大门就让他回去了。毕竟我也没有带什么重东西,他也就没有再坚持送我,这样来回一趟他最多用五六分钟。
“按我们平常的习惯,他回去就要睡觉,这样的话他就能呼吸更多的一氧化碳,我成功的机会就更高。”
“在车站、在车上我都觉得对不起普宏,很害怕,想取消计划,回去把篮球抱丢了。可是一念及我父亲在我幼小时就早逝,从小相依为命,她对我百般疼爱。
“生病无钱,母亲一个月之内连卖三次血,为我治病,为我做牛做马,她的病就是因我所致,我就没取消行动计划。”
“大年三十那天你们来找我,说普宏死了,你们这还帮了我的忙,不用想办法去确定他死亡。”
“我本来是想到晚上以祝他春节快乐的名义打电话给他。如果他死了要么没人接电话,要么接电话的是他的家人。只要一确定他死了,国家假期一结束,我就去把彩票取出来。”
“正月号我托付表哥帮我照顾我妈我,我回林平县拿彩票。但是老天爷做事真是让人无语和意想不到,正月9号我刚拿到彩票,表哥就打电话来说我妈死了。你们说,这不是天意弄人吗?”
说着这一切,张巍汩汩流下了两行清泪。
“哦,原来你回林平县是去拿彩票,这就对了。”刀俊感叹到,你这计划确实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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