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只字未提贝尔变成怪物袭击他人的事,而只是简简单单地写道:有孩子因环境原因,发生了不明的变异疾病,导致治疗无效死亡。
即使是这样,这件事也在小镇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有人跑到了政府与工厂大门的门口,进行了小范围的游行,以反对工业的污染。
在这摞报纸下方,彼得看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画。打开它,上面是一只除了一颗违反常识的怪物脑袋以外,画得栩栩如生的乌鸦。虽然彼得曾经看过这幅画,但依旧瞬间感到汗毛耸立。
这一定是马伦放在这里的,他知道彼得对于这幅画的重视,虽然不知道彼得重视的理由。
乌鸦触手残肢的悬赏;贝尔变成怪物;没头的乌鸦......看到画中乌鸦触手的瞬间,彼得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对画家进行采访前,彼得曾看到贝尔在与一帮孩子争抢食物,并大口将食物塞进了嘴中。对,这东西彼得在梦中梦到过,是肉。大街上怎么会捡到肉?圣裁团为什么会对乌鸦触手进行高额的悬赏?贝尔怎么会变成长有触手的怪物?
这一刻彼得的思路,突然连成了线。
是乌鸦,是乌鸦的触手害死了贝尔!
彼得想起了那只没头的乌鸦,已经接触到超自然知识的他,自然不会再简单的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乌鸦。彼得想起了乌鸦可怕的样子,想起了乌鸦所说的话,想起了乌鸦曾经提到过他的父亲。
彼得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乌鸦离开时所重复的、听不懂的话语,又在脑中不断的回响。
又是熟悉的头痛,又是熟悉的、听不懂的语调,这种语调的熟悉不光来自于乌鸦,还来自于——
精神病院消失的那个病人!
哐当,刚倒满的水杯被彼得无意识地碰倒,打断了彼得的思路。
白开水瞬间倒满了整个桌面,彼得下意识站起身,扶起倒了的杯子,躲开了顺着桌沿流下的水,以免打湿身上这一套价值不菲的正装。
将桌子上的报纸扔在一旁,彼得首先拿起了桌上那幅画有乌鸦的画,抖掉上面的水珠,轻轻地用干报纸吸去画纸上的水分。
纵使彼得再小心,画纸上还是有不少的线条被擦掉。但彼得注意到,被擦掉的线条都是属于触手那一部分的。同样被水侵透,画面上乌鸦的身子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乌鸦身子是用防水的颜料所画,而触手则是不防水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区别?
彼得将画卷展开,仔细看了又看。终于发现,迎着光看去,被水模糊的触手线条的下方,还有着没有受影响的笔画。
彼得想了想,将杯子中没有完全倒掉的水,再次轻轻倒在画面上,让水顺着画面流下,在不损伤画纸的同时,清洗掉了不防水的部分。
触手被水冲洗掉的同时,一个单词清晰得出现在了彼得的眼前,这个单词是——
救命!
彼得无意识的后退两步,将椅子碰的吱吱作响。这是什么?难道是画家留下的求救信号?
可画家为什么要求救?
彼得想起了采访时,画家那不自然的表现;还有画家告诉他画卷所在位置时,那请求般的眼神。这其中,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秘密。
无论怎样,面对画家的求助,彼得不可能坐视不管。
“彼得,你在做什么呢?”
社长的声音突然从身旁响起,将彼得的思绪拉了回来。
社长依旧穿着平常那身笔挺的正装,头发向后倒梳,露出额头,一副非常精神的样子。看上去,社长只是对彼得的怪异表现做出正常询问,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嘴角还露着一丝微笑,看上去心情不错,也没有对彼得几天的旷工感到生气。
彼得赶紧将画卷收了起来,装作只是水洒了而已,胡乱地擦了两下桌子。
“社,社长。”彼得紧张到有点吞吞吐吐,但还是鼓起了勇气,大声说道:
“社长,我想再请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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